“你再这么多话, 也回沈府去。”
侍从闭嘴, 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沈融冬脸面上见不到丝毫惧怕,认真猜测晏迟可能会在的地方。
“王爷从宫里回来, 遇到危险, 你认为会往哪里逃?”
侍从想也不想道:“属下认为,王爷会避开王妃以及小郡主所在的客栈,还有沈府,他不愿意牵连到你们。”
沈融冬步伐一滞, 苦笑着道:“是啊。”
晏迟的下属跟在他身旁多年,当然深知道他的秉性,在关键时刻,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舍去从宫里归来的路, 还有沈府及客栈这边,剩下的能找寻的方位还剩两处,我们分开去寻。”
“王妃, 您身边不能不留保护您的人。”
“王爷有没有说过, 让你好生听我的话?”
侍从噤声, 接着慢吞吞道:“属下听王妃的。”
大不了被王爷问罪的时候,他说是王妃当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这样做。
不对,说王妃在自己脖子上架了刀,来威胁他,会不会更可信?
侍从胡思乱想间,沈融冬脚步急切,身影早就陷进更僻静的地方。
侍从抬眸见着,朝自己脸上狠扇了一巴掌:“一个大男人,竟不如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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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融冬梭巡四处,直到听见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余光里映入一列官兵,他们手里持有火把,燃烧的火光驱散黑暗。
眼看有光亮要照往她这里,沈融冬闪身躲进一户百姓家的门廊下,她将眼眸微微朝外探,辨认这列官兵的动向。
他们去往的方向,是客栈和沈府的方向,沈融冬眼眸暗沉,她确定从客栈转移往沈府时,并没有人在后跟踪他们。
这样一想,他们的目的应当是客栈,期望他们不要在客栈里发现蛛丝马迹,再朝着沈府去。
等到官兵消失,沈融冬从躲藏的门廊下走出来,加快步伐,找寻晏迟的踪迹。
她本来焦急万分,步履匆忙间,灵光一现想到,官兵们这么大张旗鼓,说不定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证明晏迟活着,没有落入谁的手中。
沈融冬稍微放心,走了一段路,脚步堪堪停住,这里的道路她都似曾相识,夜里昏暗,起初没察觉,现下辨认过后,才知道这里是青荷家周边。
她下意识朝着青荷家的院子望去,院子里本该夜色深幽,偏偏屋内燃起暖黄烛光。
新帝登基,早已下令大赦天下,青荷的爹定然从牢笼中解脱,而她回京后,从客栈里小二的嘴里得知,崔进辞去宫中差事,打算与青荷成婚,她听过后,甚至有打算为他们准备新婚贺礼。
她同崔进说过,要护青荷周全,崔进不会让青荷孤身一人住这,他上门更会被邻里说闲话,因此现在身处屋内的人,不会是青荷。
青荷她爹喜好赌博及酗酒,倘若喝得烂醉,寻常都是在酒馆里或者赌坊外头随便找个地躺下,便是回到家中,呼呼大睡过去,睡前忘记吹灭的油灯,这会儿恐怕早已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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