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孙恒眼前说这些话,挑起他对晏君怀的不满,而孙恒若是心念一动,派出人跟在他身后去看清真相,身为老臣,同先皇交情匪浅,自然会好好揣度一番,不是当做什么都未发生过。
……
当他从孙恒的府里走出来,晏君怀起初派来盯梢他的人会更加起疑,火速回宫禀报晏君怀,想是晏君怀这下妄图铲除他的心思更加猛烈,如野火燎原般疯涨。
“幸而你聪明,前往沈府求助,我猜着你和孩子到了沈府后,便一路上留下蛛丝马迹,引官兵们前去客栈搜查。”
“难怪我在找寻你时,看见了有列官兵朝着客栈的方向去。”沈融冬若有所思。
“此时此刻,孙恒该是看清楚了晏君怀的心思,倘若我不说晏君怀谋害先皇的那些罪证藏匿在客栈里,绝不会引得他们出手。”
沈融冬轻叹道:“这已经能够证实许多。”
崔进和青荷早在他们说话之初,就帮他们掩上屋门,悄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谁都不说话时,显得分外静谧。
“另一边,他们派出来的刺客,其中高手也多,我敌不过受伤,之后想找处地方躲藏,正好到了青荷家这里,只是方进来,就碰上他们。”
“所以你让青荷将我骗走,”问出来,沈融冬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狭隘,再接了半句,“之后让崔进暗中保护我,直到我回到沈府里?”
“是。”晏迟含笑应,桃花眸子粲然生辉。
“日后不许再瞒着我。”
沈融冬蹲下身,撕开他的衣裳,拔开伤药瓶口的塞子,低低说道。
她闻见他身上的犹如铁锈一般的浓烈血腥味,沈将军和沈温同样是纵横沙场的人,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将这种味道带回府里过,说起来,她只三番两次在晏迟身上嗅见过这种味道。
揭开衣物,雪白劲瘦的腰身以及壁垒分明的胸膛前,本就有旧的刀剑伤纵横狰狞,眼下添上新伤,血迹斑斑,看一眼都觉得痛。
沈融冬眼角蓄积泪水,将脑袋压低了些,不让晏迟瞧见她此刻的神情。
“我明明不想看见你同我一道陷进危险,偏偏看见你担心,又忍不住在心底里暗自欢喜,”晏迟宛如孩子,笑起来几分傻气,“你以前为我上药时——”
沈融冬手下一重,晏迟话没说完,变成了痛呼。
她停下上药的举动,淡淡掀开眼皮:“还能说话,证明没事。”
晏迟探出手,去擦拭她眼角边缘悬挂着的泪珠:“你嘴上能不能诚实一些?”
沈融冬的伪装瞬息卸下,她反倒去将晏迟的手握住,任由他的手带着她在脸颊擦拭泪痕,轻柔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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