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怎么就要嫁人了呢?待在家里多好啊!还成日成日地被拘在院子里,出门都是稀罕事,憋坏了没?觉得憋闷,不然三哥带着你出去逛一逛?”
郗齐光拿手指戳戳他逛街白皙的额头,“你呀你!真是嫌自己太自在了!也不怕爹爹拿着藤条抽你!”
郗沛很给面子地抖了抖,面上肌肉颤动,却强撑着,梗着脖子道:“怕什么?不是还有祖母求情吗?”
她似笑非笑,“你倒是想得开,可祖母之上,犹有祖父看着呢!”
被她一顿打击,郗沛难得丧气,用眼神控诉着她。
郗齐光被盯得恶寒,“你能不能不要顶着和我七分相像脸做出这样的神态?”不由失笑,“再者,你温习功课了么?别以为今岁中了举便能松懈下来,父亲家法用的藤条可是一直放在祠堂呢!”
“皇后娘娘,承恩……韩家太太递了牌子今日入宫,现在就在宫外候着,您可要见一见?”问枫轻道。
韩皇后揉着眉心,保养得宜的脸上微微露出不耐之意,“叫进来吧,一个两个的,还真当本宫个软柿子?”
韩柳氏被叫了进来,慢悠悠地,放缓了动作,便要行大礼,可都已经跪在地上,要磕头了,还是没能等到韩皇后的一声“免礼”。
心下愤愤,却碍于身份,还是行了大礼,不甘不愿。
芽白姑姑心中轻哂,这位真以为成了承恩伯夫人,就能让皇后娘娘高看一眼?当成自己的嫡亲嫂子?
她可还记得当年皇后娘娘的母亲去世,承恩伯以庶长子之身承继家业之后如何对待皇后娘娘的。
若非皇后娘娘的外家势大,又有太后看护,皇后娘娘当初能否入宫还是个问题呢!
不过过世的老爷子和老夫人也是狠厉,看出了这两口子不是什么好货色,釜底抽薪,将韩家的大半家业都陪嫁给了皇后娘娘,立了遗书,交于先帝,如此一来,又除去了族中的祭田,那一家子竟是没什么东西可继承了。
反正只要祭田不动,旁支的族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于,他们还乐得如此。
毕竟当时的韩皇后是韩家未来的希望,产业再多,也不是他们的,他们大方一回又如何?
韩皇后一直合着眼睛,手臂支着额头,靠在手边的小桌案上假寐。
韩柳氏便一直跪在冰凉的地上,寒气入骨,直冻得她牙关紧咬,浑身颤颤,心中咒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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