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夹竹桃,的确是永宁宫的宫人挑的。
她们二人就在旁边指点着,看着。
“你瞧瞧这事儿,越发地没条理了,各有说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倒叫本宫一时无法裁断了,唉……”
她叹气,面有忧愁,“这宫嫔小产,绝非小事,并非本宫一力就能议定的,也只能等皇上来了,再从长计议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郗齐光话音落下,便有通传声传入,“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到门口相迎。
建昭帝阴着脸走了进来,扶起郗齐光,稍微缓和了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刘昭媛情况如何?”
郗齐光只是摇头叹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
丽昭容在建昭帝坐下伊始,便已然再次跪地不起。
听到最后,建昭帝额上青筋爆起,一把将小几上的器具拂落,在寂静的室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如毒蛇吐着蛇信一般阴森的目光落在了知书和入画的身上,令两人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出一声。
建昭帝不是个傻子,便是不知缘由,他此刻也是看出了大半。
想他也是从太子做起的,后宫女人的招数,这也年也看个够,怎会不清楚其中的猫腻?
这严氏虽说性子孤傲,却是个个性耿直之辈,从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往的,真想要教训人,也不会用这等下作的手段!
冷笑着将脚边的碎瓷片踢走,“丽昭容起身吧,”说着旁边的魏九就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又听建昭帝道:“你此次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即日起封为昭仪,再由钦天监选一个好日子册封!”
已成为昭仪的严霜华面上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心中止不住地庆幸,再度下跪,缓缓叩首谢恩,“臣妾多谢皇上,多谢皇后殿下。”
“起来吧,皇上说的没错,此事原与你无甚干系,只可惜殃及池鱼,你委屈了。”
郗齐光柔柔笑道:“快起来吧,皇上也是十分清楚你的性子的,你又怎会做如此阴狠之事?这不摆明了是个误会吗?”
丽昭仪这才起身,轻轻坐下。
此时室内跪着的,唯有刘昭媛手下的知书和入画。
建昭帝目光寒凉,薄唇微启,“你二人,如此毒物,你们身为其贴身宫人,不加以劝诫也就罢了,纵容其日日受用,初有病症之时竟是丝毫不放在心上,不曾请过御医诊治,东窗事发,将全部罪责推到了清白无辜的丽昭仪身上!”
“一桩桩、一件件,你们可知罪?”
知书当即瘫坐在地上,冷汗直流,只觉喉咙干涩,嘴唇竟是都起了干皮,“奴婢……知罪,还请……”知书抽噎着,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还请皇上降罪,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规劝娘娘,只顾着迎合她的喜好,还将劝说的入画压了下去,致使娘娘猎奇心胜,犯下大错,致使皇嗣流产,奴婢有罪!”
说罢,不顾入画惊愕的眼神,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请皇上、皇后殿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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