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喘息着,拿出丝帕,擦了擦额际的冷汗,“再有五日就是除夕了,不好的。”
“你身体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作甚?这兆头不兆头的,不是一个年节决定的,”他扶住郗齐光,“听朕的,”朝着门外喊一声,“魏九,请御医来,朕和皇后身子不大舒坦。”
紧接着郗齐光轻柔的声音传了出来,“许是晚间吃的有些不大合胃口,胃府不太好受,你叫人去请宁太医过来吧,他治疗内科有一手。”
魏九自然是听到了屋内的细碎声响,但作为一个贴身近侍,他自然知道宫中的生存之道,不该问不该看不该打听的,统统不要插手。
“是,奴才这就叫张板儿这小子去!”
屋内,郗齐光喝着热水,靠在建昭帝的肩膀上,缓缓平复着心绪。
“许是最近睡眠不够,等这一段儿忙完了,大概就会恢复了,”她揉着眉心,“早知道回来后会如此忙乱,臣妾当初倒不如不去行宫,积压了一堆事务,两个月才处理好,结果紧接着就进了腊月。”
“你就是太要强了,将一些事务甩给母后不是很好?左右她老人家也是每日闲着无事,摸猫逗鸟的,日子比神仙还舒坦!”
“再者,有些事情,无需那么仔细,偏你事事都要力求完美,这又是多少负担?”建昭帝又道。
“怎好一直劳烦母后?她好容易过上清净日子!且那些事情,如果不掰扯明白仔细,倒是不好下手了,其他人见了,日后更是有学有样,那才糟糕,更不好捋顺。”
“又跑题了,现在大致是,汪宝林和于宝林升为从六品良仪,吕嫔升为容华,朱婉仪升为嫔位,张嫔升为修华,丁容华与魏容华,韩容华及刘昭媛不变,谦容华与欢容华升为正四品,宋嫔升为修华,大概,就是这些了吧?”
建昭帝点头,“除开丽昭仪,其余的,也就是这些了。”
她揉揉眉心,试图缓解激烈情绪下的头痛,“皇上准备何时颁旨?总是要赶在年前的。”
“择日不如撞日,待到明日翰林院写好了,便择个好时辰,下发明旨,至于册封之礼,都要等到年后了,朕未免麻烦,朕准备叫她们在同一日进行,也就是丽昭仪未来的规格高一些,其余人的,按照各自规制,到时直接向下减少一应器具便是了。”
“虽说简陋仓促了些,可实话说却极为节省,如今大齐哪哪儿都需要银两,就连父皇母后知道了您要在西北之地植树一事,都亲自下令缩减了用度,平日里能省则省,这几个月,也就是做了一次冬衣,一次性做了二十套,其余的,都用去年的冬衣顶上了。”
“实在委屈父皇母后了,我本想只缩减后宫的用度,父皇母后依旧如初,没想到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只叮嘱臣妾莫要委屈了元宵,这一派爱子爱孙之情,实叫臣妾慨叹。”
“只元宵一个小人儿,布料都用不上几分,如何能委屈的了他?父皇母后实在多虑了。”
郗齐光实在敬佩上皇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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