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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阳宫回来,便备下了一桌他喜欢的菜,一心等着元宵用膳。
没有先等到元宵,倒是等来了建昭帝。
郗齐光起身,叫人将午膳摆上,观他脸色有些不虞,便道:“皇上快坐下歇歇,这大热的天儿,被太阳一晒都晕乎乎的,皇上怎的出建章宫了?真是稀奇!”
“今儿在建章宫的书房召见大臣,户部还没和朕哭穷呢!倒是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先拆起来朕的台了!”
“竟是叫朕不要在西北之地投入银两了,都许久了还没见成效!半年,半年而已!就是买个店铺,还要一年两年才能回本儿呢!这算什么?这是利在千秋的好事!京杭大运河!长城,那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他们尚且自顾不得,还能抽出银两,我国库充盈,为何不可?他们宗室,难道朕还能少了他们每月的俸银?”
郗齐光亲自为他斟了一杯凉茶,看着他柔柔道:“皇上,且消消火,说白了,国库也不是他们宗室的钱袋子,他们有什么可着急的?”
“还是树苗出了问题?”
她向来是个细心的,也知道宗室虽都有私心,但在大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她还真不相信没什么实权的宗室敢与御极多年且实权在握的年轻帝王对着干。
建昭帝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嘶哑,“送去西北之地的树苗,种下去的还好,有一部分在运输的路上,因为派去运输的那些子弟,不堪西北风沙,日日用大量水沐浴洗漱,谁料日常用水不够,竟把注意打到了维护树根的用水上,导致水不够用,树苗失水枯死,然,领头的,却是朕一位堂弟。”
“是哪个王府的?恭亲王?还是明亲王?还是顺亲王?”
定亲王府掌管宗人府,他们府上一向看重声名,且他的嫡长子,嫡次子都是在朝中有体面差事,做不出来这事儿。
倒是其余的三家府上,也还算有些实权,又有辈分,家里世子惯得不成样子,她所能想到的,也就这三家了。
建昭帝猛地抬头,心中满是怒气,面上却瞧不出端倪,语气却森冷无比,“是明亲王府世子。”
得了,连皇叔堂弟都不叫了。
郗齐光闻言,脸色立时冷了下来,没有一丝表情,“所以,他们府上就找了相熟的王府,扭曲事实,一齐向您施压?脸呢?”
忍着怒气,她问道:“死了多少树苗?”
若是死得少一点还好,若死得多了,只怕也要伤筋动骨。
不由心中恨死了那吃闲饭还搞事儿的明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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