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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老太太寿辰。穆老太太上了年纪就爱热闹,不过她不喜应酬外客,就爱抹个骨牌看几出戏,所以这寿辰也未大肆操办,没请什么宾客,只邀了自家亲戚聚在一处吃酒玩乐,又请了两台戏到园里,凑个热闹。
不过虽说如此,佟水城还是有不少人打听到穆老太太寿辰,趁着这机会前来拜会,一个早上寿礼未断。外客穆老太太一概不见,穆清海也不大理,都扔给商时风处理去了。
穆溪白照旧起身,在院里打完拳回来,便已听到陶善行在里屋和榴姐说话的声音。
“起这么早?”穆溪白嘀咕一声,自去洗漱换衣,换了身青底团花的曲领袍,剃面束发,整妥仪容后方出来,正好听到对面珠帘脆响。
陶善行也正出来。
两厢撞见,各自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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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愣,穆溪白愣了很久。陶善行早把头撇开,他还兀自盯着她直看。
陶善行今日自是细心打扮过的,她的底子本就不错,尤其那一水吹弹可破的肌肤,润如莹露,无需浓抹便胜霜雪,故她仍薄敷脂粉,只在两颊眼侧晕了桃花妆,额间贴花,唇间点朱,青丝高挽,当真是云鬓花颜,又着桃红对襟袄,花鸟满绣的马面裙,更衬得她娇得愈娇,俏得愈俏,通身上下挑不出半点可指摘的地方来。
“还看?!”陶善行忍不住嗔骂了声。
穆溪白这才收眼。自认识以来,除了上回拜师浅妆,陶善行向来是着家常衣裳,不施脂粉,他知道她生得不错,却也未到惊艳的地步,今日她盛妆而出,却着着实实惊到了他。
“咳。”他假借清嗓掩饰,走到门口停下,“能走了吗?”
陶善行瞧他这模样,知道他被自己惊到,心道你穆溪白也有今天啊?不由噗呲一笑,走到他身边,故意道了声:“走吧,穆郎。”
穆溪白叫她这笑这话闹得一股热气冲心,强忍着不看她,大步迈出房门,陶善行含笑跟上,与他并肩往瑞寿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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