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已经被雨水浇得很淡淡,但仍旧未完全散去,闻来很特别,不是市面上的香粉铺里售卖的香料。她不禁将他的衣服抱到鼻间又细细一嗅,那香气更清晰了……
“穆溪白,你昨晚是不是见过秦舒?”她抬起头,静静问道。
穆溪白衣裳还没穿妥,敞着襟口转身:“你怎知我见过她?”
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你衣裳上有秦舒私调的香,这种留香甚久,极为特别,不过配方只在秦舒手中,谁都调不出这股香。”陶善行回答他。
穆溪白眯起眼眸,道:“你知道的挺多,不仅了解秦家家世背景,连秦舒的私事,都如此了解?”
这一瞬间,秦舒说过的话跃入脑中,刺中某个隐讳的点。其实他一直知道,被派到山西的各种探子细作通常经过精心培养,再由其背后组织替其伪造身份后混入市井,假作寻常百姓,混迹各处窃探消息,替自家主子行事;他也一直知道,陶善行不对劲,何止是秦家,她连谢家都知道……只是,他从没将二者放到一块去想。
陶善行蹙了眉,她敏锐地发现……穆溪白有些不一样了。
一提谢皎,就想写《窃皎》,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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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灭门
许是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凌厉,穆溪白先缓和下来,他散开潮湿发髻,望向他处,避而不谈秦舒。陶善行抱着他的外衣站了许久,他那话来得莫名,夹着怀疑,她有心要问个清楚,可见他不愿多谈的疲倦模样,她只能暂时将疑惑咽下。
稍顷,榴姐煮来姜汤,又命人抬来两桶热水,穆溪白一语不发将姜汤仰头饮尽后进了净房,自去沐浴。时辰渐去,下了一夜的雨,外头天色仍未亮透,阴沉沉的像压在人心头一般。穆溪白沐完浴,带着一身潮热水气披头散发出来,精神略微好转,只是眼中红丝仍在,懒懒散散地走到正厅中。榻中央的木几已经摆上早饭,陶善行正站在木几旁装粥,他情绪消散,走到她身后将她圈进怀中,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道:“生气了?”
陶善行被他一身热气缠住,鼻尖钻进清爽澡豆的味道,不自在地扭开身体,挣出他怀去,将装粥的碗往桌上一放,回他:“先用饭吧。”
穆溪白见她低眉垂目,并不看自己,知道她也有了脾气,只是未到发作时刻而已,又想起从前她说过的话——若他曾经心仪之人是秦舒,她就杀了他……
她对秦舒,似乎带着玉碎瓦破的敌意,很是奇怪。
“我昨夜确曾见过秦舒,是为了一桩要事,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但我与她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穆溪白思前想后,还是将见过秦舒之事告诉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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