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果然在林莹那里,钱大夫已替其包扎上药,又开了方子,他性命虽然无碍,但,伤势颇沉,失血过多,如今人正昏睡,关于昨夜灭门之事也问不出什么来。
听闻韩敬被林莹救下,陶善行着实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其他的事,只能慢慢来了。千恩万谢送走钱大夫,陶善行仍不停歇,命榴姐为自己更衣,再备一篮吃食,她要去见穆溪白。
“娘子,你的伤……”榴姐见她受了伤还不肯消停,不由担心道。
“我没事,不过一鞭子而已。那傻子眼下最在乎的就是韩敬下落,我亲自去告诉他,也免得他冲动。”陶善行一边说一边艰难起身。
榴姐知道她向来自有主意,旁人劝说无用,便只好替她打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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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沉而未沉,乌云阴郁不展,榴姐带着一食盒点心,扶着陶善行慢慢走到祠堂外。穆溪白已被关进祠堂的禅室内,外头还守了两个人,看样子穆清海这回动了真格,绝不肯让穆溪白再出去生事。
“陶娘子请回吧,老爷交代,不管谁来了都不能放进去见少爷。”守门的家丁面露难色道。
“我就送点吃的,和他说两句话,二位小哥通容通容。”陶善行放下架子求道。
那两个家丁忙道:“小人受不起,陶娘子……实不相瞒,老爷吩咐了,就算是老太太和太太来了也不让进去,您这样,小人也着实为难。”
陶善行还要再求,旁边却有人道:“让她进去吧,义父责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她转头望去,看到商时风走来,冲他感激一笑,道了声:“多谢。”
“小嫂客气了。”商时风淡道,本不欲多言,可见她面色唇色泛白,不免想起早上抽在她背上那一鞭子,终是迟疑张口,“小嫂……你的伤……”
“已经诊治过了,不碍事。”陶善行仍是笑着道,又从榴姐手里接过食盒,虽有商时风担保,但还是别给他惹太多麻烦,她自己进祠堂就好。
匆匆说了两句话,商时风目送她背影消失在祠堂门内,在门口站了片刻,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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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有禅房一间,陈设简单,除了桌椅外,就是张架子床,倒与她在南华庵住的禅房有些像。陶善行嗅着檀香一路进了禅房,穆溪白正倒在床上,双眸紧闭。她摇了摇头,把食盒往桌上一放,道:“不想见人了?”
穆溪白的眼睛这才倏地睁开,人也一骨碌从床上弹起,只可惜双手仍旧缚在身后,他挪着屁股下床,急切道:“你怎么过来了?伤呢?找大夫看过没?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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