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岳湘和陶善文就赶到穆家,陶善行坐在堂上听二人说完近日外头的乱象,久久未语。
相比悦朋茶食,百态茶馆和书局倒还好些,毕竟不是由穆溪白亲自经手的,对外也只称东家是陶善文,故而还没被盯上,但受影响仍不可避免。当初百态开张时,穆溪白大张旗鼓请来不少人为茶馆捧场,外人难免将二者想到一块去,百态生意也受到波及。
“还不到亏蚀的地步,尚可保本。”陶善文提起百态只一言代过,他今日与岳湘前来,不为百态之事。
“那就好,幸亏有你们。”陶善行没有多余精力去想百态的事,穆家的事已经让她应付不过来了。
“妹妹,穆老爷到底犯了何事?”陶善文担心问道。
陶善行摇头:“不知道,镇西卫的人没给说法。”
人是直接从商行抓走的,只说穆清海犯了事,商行先被抄,货物也扣押了两大仓,对方一句话都没给,不过惊动到镇西卫的,肯定不是普通官非,有红帮在前,她觉得穆家这罪名定然不轻。
“我再派人去打听打听,穆哥人呢?”岳湘也问道。
陶善行还是摇头,从那天他出府起,就再无音信。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竟连穆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回来。现如今,外头都在找穆溪白的下落,可他仿佛销声匿迹一般,消失人前。
“妹妹,我看外面都是镇西卫的人盯着,留在穆家……要不我出去想点办法,让你回娘家避避,毕竟你不是穆家人。”陶善文欲言又止。
穆清海被抓,穆府外围已被镇西卫的人包围,虽没到抄家的地步,但穆家人想再自由出入已经不能,连老太太和赵氏外出奔走都没办法,宛如软禁。
“可我嫁给穆溪白了。”陶善行还是摇头,很奇怪,最初她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如何脱离穆家,如何全身而退与穆溪白和离,但到了今时今日,分明已被架在火上煎烤,她却再无和离之心。
她虽非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却也绝非大难到头各自飞的薄情人,如此艰难的境况,她怎能舍他而去?刀山火海也不过一死而已,这段路她愿意陪他走下去,只是因为那个人是穆溪白罢了。
而她,她依旧是他惦记了多年的人,纵然死过,怕过,也还是找回了曾经的勇气。
她是秦雅,不是好人,但她愿意与自己所爱之人,共赴所有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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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查出来了。穆老爷的罪名是通敌叛国。镇西卫怀疑老爷借出关行商之机与鞑靼狼军私通,又在商行中抄出数封与鞑靼狼将私下往来的密信,信上盖有老爷的私章。”
陈旧的宅院中聚集了不少人,都候在厅外的长廊下等着见穆溪白,轮到其中一人时,那人躬身入厅,一边给堂上所站之人呈上信函,一边言语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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