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医者说:“就,没中什么毒吧。”
这少年才是最大的毒,什么毒进了他身体都是自寻死路。
他又说:“就是他,好像被下蛊了。”
他问宁宿:“你没有什么感觉吗?”
宁宿想了想,伸出右胳膊。
他确实有一点不对劲,这两天胳膊有点痒。
哪里痒一痒,对于正常人来说确实没什么,可是他是个丧尸,自从丧尸化后,身体早就脱离人类范畴,痒这种东西不该存在。
但又只是极为细微的痒,再加上这两天副本处于关键时刻,他就没在意。
医者在他胳膊上,找到一个非常小的小红点,“蛊虫就在这里,你痒的时候就是它在动。”
宁宿忽然想到,副本中,那条街道第一晚出现玩家死亡时,他和蛊婆都去看了。
在戴九明的房间里,看到他和破袄小女孩死去后,两人同时踏出房间,撞到了一起。
师天姝眼里闪过一层银光,看着宁宿胳膊里那只蛊虫,脸非常难看,她一秒没犹豫,立即出门去找蛊婆。
蛊虫发作时间不定,不能耽搁。
她在夜色里推开蛊婆的大门,冷冷看向他:“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
白发白衣的蛊婆瞥见她手里的武器,低笑一声,沙哑道:“我劝你对我小心点,不只是现在。”
“你给他下了什么蛊?”师天姝开门见山地问。
蛊婆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关心?师社长不管对手下,还是男宠,都没这么关心吧?”
“你给他下了什么蛊?”师天姝再次问,声音沉了很多。
蛊婆似乎非常愉悦,很有闲聊的兴致,“你知道我最厉害的是什么蛊吗?不是死蛊,不是疯蛊,而是情蛊。”
“你一定也知道,我在不同副本炼制的蛊虫,会沾上副本特性吧?”
“情蛊本来就是一蛊连两命,像不像玩家和鬼朋友的伴生关系?”蛊婆声音低低哑哑,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我死他会死,他死我也死,我们牵绊一生,爱则生,恨则死。”
这才是他这一生做的最疯狂的事。
曾经他以为,这世间最没用的蛊就是情蛊,是他永远都不会用的。
直到他遇到少年。
一个人一生中总会有一副最美的记忆画面,别人可能会变,但他确定,他的那一副画永远不会变。
在母体城堡内,阴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片惨淡的月光。
少年随意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向坐在床上,完全身处于黑暗中的他。
他掀开沉压在他头上那块巨石,让他看到更广阔且光明的世界,得以走出二十多年困住他的地狱混沌。
他告诉他[xy家庭],让他知道除了正常xy染色体和xx染色体,x人,y人,xxy人和xyy人也能温暖且光明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蛊婆永远记得,他说这话时,月光落在他睫毛上的光影。
那个画面非常安静,他的心却越来越疯狂。
他疯狂地想将那只蝴蝶扑下来,即便被厌恶被诅咒,也要纠缠在一起。
师天姝回来时,脸上布满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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