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隐在一片云烟之后,瞧不出情绪,但以他多年的判断,此刻定然极差。
他开口了,声音和缓,听不出喜怒:“以自己的身份进入拍卖行,私自带外部人员进去。”
池暝有些害怕,想躲避温十安的目光,他却没有松开他的意思,逼迫他看向他。
“我问问你。”
“给唐少禹看的,是真正的身份令牌?”
池暝便微微有些发抖,他当时给唐少禹看的,的确是真正的令牌,不然以唐少禹的狡诈,又怎会轻易信他?正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是以真正拍卖行拍卖师的身份与他交涉,他才会深信不疑。
语调骤冷:“说话。”
池暝手脚冰凉,道:“是、是。”
“啪。”
一道极重的耳光声响起,池暝被打的歪倒一边,脸颊立刻厚厚的肿起,唇角亦溢出鲜血。
这还是温十安留情了,不然以温十安的脾气,怕是一掌他便灰飞烟灭了,脸肿的发痛,连眼睛都睁不开,但他不敢揉,爬回来跪好。
“我云烟客栈经营数百年,拍卖行更是重中之重,无论何方势力,最终都会选择将货物交给我,纯是因为我的信誉,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百年基业都会毁于一旦?”
“我拍卖行不问来路,不问出处,无论何方顾客,都会保守秘密,这才打造出这样一幅金字招牌,你可知今日的事儿,会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
“要我如何自处?要拍卖行如何自处?是否要众人都说我们云烟客栈监守自盗?”
池暝将头重重的磕下去,道:“是我错了,您罚我吧。”
空气陷入冷寂,只有那人缓慢的吐出烟圈的声音。
池暝不敢说话,不敢抬头,紧张的绷着身体。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
“算你运气好,唐少禹死了,给我滚去反省。”
池暝松了一口气,伏在他脚下,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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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日过去,阿瑶和林隐之醒了,阿瑶背上的双翼收了,可头上的龙角却无论如何收不起来,她头痛不已,时常闷闷不乐。
这个下午,她刚到院落,便瞧见众人都在。
微风掠过,桃花花瓣落了满地,她微微怔了怔,眼圈便红了。
只见凤云卿顶着一双温顺的兔耳,姬星和同她一般是一双龙角,那位好看的惊人,又时常脆弱的御冬师兄则被迫顶着一双鹿角,同自己身下的鹿互看不顺眼。
林隐之则笑眯眯的顶着一双狗狗可爱的折耳,而狐不归,则满脸通红的顶着一双雪白的狐耳,别提多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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