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容没说话,视线右移,盯着办公桌前的全家福看了好久,才缓缓闭上眼,动了动唇,冷声吐出几个字,一点一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死的,艰涩异常:
“被火烧死的。”
“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两个小时,等消防员扑灭火之后,他的尸体早就被烧的焦黑,再也看不出昔日容貌。”
“我甚至”
钟玉容哽咽了一下,抱头捂住了脑袋,身影无端落寞无助:
“我甚至连他的尸骨都没有完整收回来”
“火?”
祁轻筠只觉得脑海中似乎有某一根神经倏然绷断了,耳边有遥远的铃声响来,清脆异常,引起耳膜的轻微震颤,似乎是引诱般,让他倏然想起了那日,钟雪尽在心理咨询师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候他对自己说什么来着?
对!
是烫好烫
所以说,钟雪尽他是被火活活烧死的?!
祁轻筠倏然站了起来,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发展,面上逐渐出现丝丝裂缝,再难有往日的半分镇定。
他因为情绪不稳,在办公室内转了反复踱步两圈才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掌心握紧了钟玉容的肩膀,和他平视,尽量装作冷静的模样,但颤抖的手腕却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平静,声音破碎不堪:
“哥,你告诉我”
“我求你告诉我,音音他到底为什么会被火烧死?!”
他没有把心里那句“你们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说出口,但面上已经明晃晃地将心思写在了脸上。
钟玉容感受着肩膀上因为皮肤肌肉被挤压所以传来的死死疼痛,缓缓抬起头,盯着祁轻筠凝重的甚至有些可怕骇人的表情,看了半晌,忽然低笑出声:
“阿筠,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祁轻筠万万没有想到钟玉容竟然也会瞒着他,面色顿时变的铁青,正想再追问,门边忽然传来了沉闷的敲门声,随即,钟玉容的首席秘书着急地拿着电话冲了进来,表情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显得急躁不安,甚至都没有为自己打扰了两个人谈话的莽撞行为道歉,语速极快地说道:
“钟总,不好了,董事长在医院晕倒了!”
钟玉容闻言一怔,紧接着,面色忽然变的难堪起来,豁然站起身,抬脚就我往门外走去。
祁轻筠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但却被钟玉容的秘书拦住了,客气中带着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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