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尽,你来说。”
钟雪尽现在整个人紧张的都有些发抖,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他竟然像个等待法官审判的犯罪分子般胆战心惊,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双唇颤抖了好一阵,掐着掌心的指尖几乎要冒出血来,他才借着疼痛的刺激,咬牙颤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有岁,我是妈妈。”
“我没死,我还活着。”
“”
话音刚落,在场除了祁轻筠,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将视线牢牢地落在祁有岁的身上,似乎笃定祁有岁会情绪失控似的,钟玉容下意识上身微倾,做出了戒备的姿态,防止祁有岁一时惊怒交加之下,把钟雪尽揍了。
空气一时间落针可闻,钟雪尽尤其紧张,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祁有岁的反应,只觉一颗心重重下沉,如坠深渊,血液都要几近凝结。
儿子他会不会不原谅自己?
然而,等钟玉容憋得那一口气在肺里流转完了,整个人甚至都觉得有些窒息的时候,祁有岁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连眉头都没有跳动半分,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冷漠地反问道:
“哦,所以呢?”
“”
在场所有人,包括钟雪尽都没有想到祁有岁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当下就懵了,被他咬的有些残缺的指甲微微颤抖,显出些许不平常的心绪,忙道:
“有岁,我真的是妈妈啊。”
钟雪尽看着祁有岁依旧平淡甚至有些冷淡的反应,以为祁有岁不信,不由得有些急了,豁然站起身,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是保证般承诺道:
“我真的是妈妈,我没有骗你啊!”
“”
祁有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很平淡地看着钟雪尽崩溃的表情,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化,像个泥铸的雕塑似的隐在半明半暗中,露出小半张脸,眸子却被黑暗覆盖住,气息冷漠的有些过了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根没信。
不管钟雪尽怎么解释,祁有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掀,钟雪尽最后只能崩溃地滑坐在椅子上,用掌心捂着脸,一遍一遍地哭着保证,嗓音听起来甚至还有些绝望:
“有岁,我真的是妈妈”
“”钟知春和钟玉容都被这个场面弄懵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在得知真相后,祁有岁没崩溃,反倒是钟雪尽崩溃了,两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商业巨头难得的同时愣住,一时间惊愕的话都没说出来。
他们不理解,祁有岁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气氛沉默的如同坠入深海,只剩沉默的窒息感从肺泡蔓延至鼻腔,让人一度呼吸不上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