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干冷,商折霜也懒得出门,日日窝在屋中。
前几日司镜又去了一趟四洲,直至今日都未归来,而戚伯留在府内处理年末余留下的琐事,未曾与他一同前去。
司镜的离去对司府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却令商折霜十分寂寥。
虽然在平日,她与司镜也不会说几句话,可没有司镜的司府,与冷冰冰的郊野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少了偶尔会扑棱着翅膀飞过的鸟雀。
她抬手拨了拨案上燃着的香,又将木窗打开了一条小缝。
冰冷的寒气灌了进来,她倒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遥远的天际流云稀薄,冬日孤零零地挂在天上。
在风吹动树枝摇曳的声音中,突然融入了另一个声音,商折霜定睛一看,却见一只信鸽朝着她直直飞来。
它没有犹豫,倏地冲进了那条小缝,像是冷极。
进来后,它啄了啄身上的羽毛,才慢条斯理地抬起绑着信筒的那条腿来。
商折霜是识得这只信鸽的,她曾欠过一人一诺,而这只信鸽,就是那人的鸟。
她取下信筒中的纸条,草草扫过上面一行小字,打了个哈欠,又顺手撸了一把信鸽的毛,懒懒道:“知道了,回去吧。”
信鸽在她的身边绕了一圈,继而又停在了她的肩上,清灵地又叫了几声。
商折霜嗤笑一声,淡淡道:“我像是个违诺之人吗?放心吧,二月前,我定会将东西取来给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司镜(叹气):霜霜的秘密好多,等过了这道坎……
商折霜(打断):还有无数道的坎。
司镜:?
第56章 日昳(二)
房内熏着暖香,正入门前是一个金边屏风。
屏风上绘着玄奇怪兽与各式奇花异草,色彩鲜艳,再缀以难以用目光察觉出的小颗宝石,便勾勒出了一派奢华之象。
商辞寒坐在白玉桌前,以指节敲打着桌缘,眸色玩味。
“你说什么?”
“司家家主司镜求见。”
“呵……我还没找他,他便自己找上门来了?”商辞寒向后一靠,思索了片刻,又问,“他一个人来的?”
“是。”通传的属下垂着头,不敢多言,生怕这位阴晴不定的主上心情一不好,便要了自己的小命。
“这就更有意思了,据我所知,这位司家主可是不会武的,都知道了我与阿姐的关系,就不怕我一刀把他给砍了?”
商辞寒还在一人喃喃自语,周遭寂静无声。
突地,他的佩剑从腰侧飞出,直直朝窗外而去,将一只飞过院中的鸟雀,钉在了正对门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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