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恍惚的这刻,商折霜倏地出手,夺下了他手中的匕首,向着那炷燃着的香一掷。
锋利的匕首穿透了层层的红色纱幔,切断了香,钉在了墙上。
司镜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的杀意逐渐消解,继而缓缓地蹲下了身下来。
“阿姐!”商辞寒顾不得把剑收回剑鞘,急急往商折霜身边跑,视线凝在了她颈上那道渗出了点点鲜血的伤痕之上。
“我说了,无妨。”商折霜抬指将颈上的鲜血揩去,眸光淡然无谓。
“你就不怕他真的杀了你!”商辞寒气急,看着蹲坐在一旁,神色依然有些恍惚的司镜,恨不得现在便将他刚刚施加给商折霜的东西,加倍还给他。
“你说,刚刚若是你,将剑架在我的颈脖之上,我会怕吗?”
“阿姐,不怕一万……”
“够了,已经结束的事情,不必再说。”
商折霜扫了他一眼,向蹲坐在地上的司镜伸出手来。
那炷香对司镜的影响应该还残余几分,但终归香已被切断,纵有影响,也不会严重。
果然,司镜的眼眸动了动,搭上了商折霜的手。
商辞寒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不愿看这一幕,扭过头去,而司镜却是趁着这个机会,将头靠近了商折霜。
他的语调依旧沉静,温热的气息呼在商折霜的耳畔,点在心湖,泛起了一圈涟漪。
“折霜是真的不怕?”
“怕,有办法吗?”
商折霜回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反问他,趁他不注意,倏地抓过了他的手来,果然瞧见了他掌心离腕部又近了一分的红线。
在这一刹,女子本是漠然的眼瞳划过了一道乖戾之情,继而冷笑了一声,道:“若不是何江引留着还有用,不用辞寒动手,我也一定亲手将他杀了。”
司镜凝视着她,淡淡问了一句:“折霜杀过人吗?”
商折霜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顿了顿,还是应道:“没有。”
“折霜,你要知道,当一个人杀了人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做这样的事。”
商折霜倏地忆起了那日司镜与许山轻说的话来。
那时候,他的眸色淡然,不似现在泛着一股浅浅的暖意。
“可是,你……”
“有些事情,做便是做了,报应该来,也该轮在我的身上,与你们都没有关系。”司镜的话语寡淡,了无生机。
“可你明明说了,就算只剩一日,你也会争这一刻时间。”
“是,这是我答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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