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在身上绽开,有的小若蚊咬,有的则吞噬了皮肉,令它们变得焦黑。
鲜血慢慢洇湿了他黑色的长袍,他甚至能以余光窥见,自己手臂上森然露出的白骨。
司镜将袖子往下掩了掩,努力保持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
他想,他还能撑,除非迫不得已,绝不会使用那能力。
否则……
她又要担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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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商折霜终于穿过了漫长的甬道,而此刻呈现在她面前的只有一面巨大的石墙,与一个仅能容得一人的裂缝。
她垂眸往身上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
她刚刚,分明受了伤的。
商折霜下意识攥住了颈上司镜给她的那枚玉符,却见上面布满了裂痕。
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这真是什么法器?
商折霜将玉符从颈上摘下,看着它。
原是温润的玉石,此刻却布满了沟壑,以手抚之,只觉得有些微微刺痛。心中突地划过了一丝不安,商折霜抬起了略微有些空濛的眼睛。
也不知,司镜在洞外等的是否焦急。
直到想起司镜后,她才定了定心神,仔细看向那足有两人高的石壁。
石壁上绘着壁画,最中心以朱色染料绘成的火焰格外显眼。而其侧,绘着被火焰灼烧,正在惨叫着的妖魔,还有深陷于火焰惶然无助的神明……
商折霜没看多久,便垂下了眸来。
想必,所谓的神火,便在那缝隙之后。
她没有再犹豫,穿过缝隙,看到了一片广阔的湖水。
水面如冰,没有一丝波澜,若不是泊在湖面上的一叶小舟正半浸在水中,商折霜怕是会以为这儿就是一片冰面。
湖的中心有一个石台,石台之侧摆着两个小盆。
一个小盆中盛了一捧冰雪,另一个小盆中盛了几块矿石。
隔着一整个湖,商折霜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两个小盆中正燃烧着的泛着蓝光的火焰。
这便是神火吗?
果然如传闻所说,至纯至邪,可燃于金属之上,可生于冰雪之中。
她看着那个小舟,使轻功而下,落于其上之时,水面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司镜阖眸坐于洞前,只觉得疼痛已然侵入肺腑,连带着太阳穴都似被火灼烧着一般,彻骨撕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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