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他不小心滚落下来的泪珠擦去。
声音又轻柔又坦荡:“乖,没事的。小树不要生气了。”
孩子终究只是个孩子,被人关切后,就会极力放大内心的委屈,然后控制不住大哭出来。
或者说,也是真的害怕了。
“姐,哥哥……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时烟轻轻揉着他细软的发,“你哥可以什么都不要,但绝对不会不要小树的。”
“真的吗?”
“嗯。”时烟给了他一个很肯定的微笑。
说来也好笑。
小孩子的脾气如同暴风雨,来得快,走得也快。
只需简单哄一下,就能立马跟个没事人似的,挂着泪珠笑起来。
时烟也是无奈了。
帮他洗净哭花了的脸,又收拾好狼狈的自己。
时烟牵着他一路下了楼,去到客厅。
楼下。
照顾她们衣食起居的金医生和黎管家,正在餐桌前摆弄药膳与餐点。
在他们坐下后,尽职尽责地叮嘱他们先吃什么,后吃什么,有理有条,但也不带感情。
其实药膳这种东西,偶尔吃吃还可以,吃多了就是噩梦。
时烟和小树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趁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准备交换好后再吃。
可犯罪的小动作刚实行,就被金医生发现了。
她冰冷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房子里响起:“小少爷,请您吃自己碗里的。”
“知道了,金医生。”封小树十分委屈。
时烟也像是做错事那样,压低脑袋去吃自己的那份,只是偶尔会抬头去看那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一双眼里有淡淡的羡慕。
羡慕她来去自由,也羡慕她身心健康。
只是……好吧。
即使在一起生活了快三年,大家还是不怎么喜欢她。
不过这也不怪她们。
因为在没搞清楚自己在封则衍心里是什么地位之前,她在这里确实有些恃宠而骄、不可一世。
哪怕现在封则衍不再将她视为珍宝,她也收起自己所有的锋芒,可还是没有人愿意与她做朋友。
她们尊重她,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却从不会和她多交谈一句。
飘散的思绪渐渐回来,时烟将目光移到窗户外。
阳光正好,挂花香四溢,是个好天气,也是个好时节。
黎管家拿出日程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烟小姐,下午的烘焙课老师有事不能来,晚上的插花艺术课需要准备的花有玫瑰、紫丁香、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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