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一觉睡醒,自己会在家里看到已经半年没有回来的人。
雷声停下,屋内一片静谧。
后来,是对面的人率先打破平静:“身体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回应时,时烟低着头,尽量躲开与他对视的可能,心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
好在男人也并没有如何,只伸手轻轻擦掉她额头上的虚汗:“黎管家说,每逢雨天,你就会浑身疼痛难忍,所以我过来看看。”
时烟朝后一躲,堪堪躲过他的手。
一张苍白的小脸显得无比疏离,紧接着,她扬起一丝笑,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亲昵得却又恰到好处,叫人看不出刚刚的那丝异样。
“没那么严重。倒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
“哦……那这次准备呆多久?”她下意识地问了这一句。
不是问他是否有去看过小树,也不是问他为什么回来,而是问他什么时候离开。
男人先是一愣,继而淡淡开口:“暂时不走。我会在这呆一阵子。而在此期间……我都会陪着你。”
这句承诺,或许在男人眼里是美好的。
但对下定决定要离开的时烟来说,有点像是道晴天霹雳。
原本的计划,她应该会在他下飞机的前几分钟坐上去往另一个城市的飞机,然后再从另一个城市飞到美国。
他们会完美错过,此生再无交集。
可现在……
他提早回来,也就意味着她的计划全线崩溃。
笑,肯定是笑不出来了。
“怎么,不高兴?”男人勾着嘴角,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侧颈,将那被染湿的一缕发轻轻挑开。
很正常的动作,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正经。
时烟微微退开一些,没说话。
但如果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话,那么说出的一定是脏话。
而见人那么沉默,封则衍只当她是真的疼了。
把人按回床上,他从一侧的医药箱里取出一盒药。随后站定在她的面前,轻解开她睡衣衬衫领口处的纽扣。
时烟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行,惊慌无比地就去拽住他的手,并脱口而出一声……“阿衍。”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爽朗地低笑出声:“果然,比起则衍两字,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阿衍。”
说着,他轻拂开她的手,又去解第二颗、第三颗。
而这过程里,时烟始终屏着呼吸,身体也僵硬着,没法有任何动作。
从封则衍的一句话里,她就明白对方已经知道她在刻意疏远他了。
他将这句话说出来,既是说破,也是一个警告。
这个混蛋……心思一贯是最缜密的。
上衣最后一颗纽扣被男人无情地解开。
丝滑的衣服从白嫩的肩头上滑落,堆积在床上,形状颇为旖旎。
空气轻抚过那娇软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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