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年差不多时候,她和封则衍大大吵了一架,实在不想待在这个沉闷的圈笼里,所以她不顾一切地往外逃。
大晚上的,跑出明亮的房子,只顾往前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她回神时,前面是黑压压的一片山林,后面是孤灯似的山庄。
石子路上除了暗色下的她,再没有其他生物。
她怕黑,又很没安全感,见封则衍并没有追出来,又害怕又因为没穿外套冷得可怕,所以只能认怂地往回走。
那是去年的第一个雪夜,空气湿哒哒的,一旁的池塘还有碎冰漂浮。
她知道沿着水池就能走回山庄,所以很没骨气地一边哭一边顺着它往回走。
只是还没走一半,池塘旁的一个废弃发电机房里突然亮起了汽车的大灯,强大又炽烈的光线将人照得无法睁开眼睛。
紧接着,停在里头的车飞速往她这边开来。
那时候时烟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害怕被撞飞只能飞速往后退。
后来也不知道是腿软了,还是被绊着了,她整个人翻下了池塘。
而且很不巧,水下恰好有几根插着的竹子,本意是用来固定渔网,现在却成了她胸口伤疤的罪魁祸首。
她在水上浸泡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被之后来找她的人给救了回去。
从那以后,她的身体就落下病根,再也受不得冷。
不过至少,她还有命活着。
正当她准备收拾收拾睡觉的时候,黎管家上来敲了敲门:“时……夫人休息了没?”
时烟一愣,有点适应不了这个称呼。
但是一想到大晚上黎管家还找上来,肯定是有事发生了,便掀开被子裹上大衣,匆匆忙忙去开门。
门开了,黎管家指着楼下:“先生回来了,你去看看吧。”
时烟心里泛起疑惑,知道封则衍肯定有事,自己不下去也说不过去。便跟着黎管家走。
一路来到楼下,整个客厅都被清场了,只有他们三足鼎立。
黎管家蹙着眉头解释:“先生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夫人你好好安慰安慰他,我去给他煮醒酒汤。”
临危受命,时烟只能点头。
等到黎管家走开后,整个客厅就愈发的寂静了。
时烟从没看到过封则衍喝醉失态的模样,因为印象里他一向高冷自持,喝酒也不会过度。
今晚……这是怎么了?
温吞着走过去,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绕到前边,却见他一脸生无可恋地垂眸难受。
时烟:“阿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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