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羞成怒,懒得再跟他废话,奋力回身挣扎起来,不想他这回倒没再强着她,顺势放了手,抬腰分开了。南漪强撑着直起身,低头以手抚了抚酸软小腹,只觉自己身下淌出股股湿濡,她暗自皱眉,心里一阵彷徨。
两人见这床榻被弄得邋遢,无法睡了,湛冲拉下床幔,只身披了外袍走到门口喊了人来重新烧了热水,才将南漪抱出,放进热水里,待摆好遮身的屏风,又唤了人来更换床上铺盖。
这拿着新被褥来更换的驿站侍从,正是那驿丞的亲外甥,才是个十六七的少年郎,还未经过人事,甫一入门,只觉满室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也当心无旁骛,待换了被褥方要退下,余光见那鸳鸯屏风后一个婀娜倩影,忽然想起早前在堂下见到的那一幕,又闻这略带暗香的膻腥味道,忽然开了灵识似的,只觉脸红心跳起来,下意识脚下踟蹰,慢了半拍,却听身后坐在桌旁那人轻咳了声,倏然醒了神儿,于是慌忙复低下头,卷起撤下的被褥退下去了。
待南漪洗好出来,换了他,他将就着好歹擦洗了,转出屏风,见她穿着整齐站在窗边,满目嗔恚地瞪着自己。
他也不理会她,兀自走向床边,只淡淡说,“还站得住啊。”
南漪见他掀开被子就要躺下,往前一步硬声说,“你往里去,我睡外面。”
他手上动作一顿,故意面露惊诧道,“你也要睡觉?还想和我同塌而眠?”
南漪死死咬住下唇,刚要转身就被他拉住手推上床去。
可是直到躺下她才发觉,这里竟只有一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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