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心中念头一动,眼前的光幕立刻消失不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跪在身前的薛鹏飞,道:“我记得皇兄曾经说过,等你薛鹏飞什么时候突破到了武道五境,就让你当御前一等带刀侍卫。如今看来,你倒是没让他失望。”
薛鹏飞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自家王爷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武道修为,恭声道:“受先皇和王爷恩泽,末将于半年前侥幸突破。”
在大徐的官职体系里,御前带刀侍卫属于武官一脉,御前一等带刀侍卫等同于正三品的武将,所以薛鹏飞自称一声末将,倒也不算错。只不过军中武将大多看不起像他这样的御前侍卫,在武将眼里男儿就该参军,去那战场上杀敌立业,在皇宫里当个侍卫,充其量算个武官而已,算不得武将,更没有资格自称末将。
高个子似笑非笑道:“半年时间不仅巩固了刚突破的境界,而且距离五境中期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这份天资在御前侍卫李里也算是难得,不枉当初皇兄看好你。若你三年内能突破至武道六境,我让你再进一步。”
薛鹏飞立刻高声道:“末将定不辜负王爷期望!”
高个子点点头,站起身来朝着那两百黑甲骑兵走去。小元子牵着名叫红儿的跛马紧跟其后,所过之处,黑甲骑兵身下的黑色骏马纷纷低下了脑袋,做臣服状。
等到黑甲骑兵护送着二人离去之后,酒摊内的酒客久久未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他们起初不知道是谁能让二百皇家禁军亲自出城相迎,直到一人想起了薛鹏飞的那句末将薛鹏飞参见摄政王,酒摊上瞬间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摄政王?哪个摄政王!”
“还能是哪个摄政王?咱们大徐只有那么一位王爷,当然也只有一位摄政王!”
不少酒客扭头看向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店小二,纷纷投去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店小二心中想到过去曾听说的关于这位王爷的种种“辉煌”事迹,脸色逐渐变得煞白,两腿发颤发软,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下地面渐渐湿了。
一个黑甲骑兵这时候去而复返,翻身下马来高声道:“谁是店家?”
“他!”
所有人同时指向店小二,生怕自己受到波及。黑甲骑兵翻身下马快速走到店小二的身前,就在所有人以为下一刻定是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的场景时,只见他摸出一锭银子,道:“王爷命我来给酒钱,剩下的是给你的赏钱,告辞。”
店小二颤巍巍地接过银子,仿佛这锭银子有千斤重,双手不断颤抖。看着上马转身离去的黑甲骑兵,众多酒客瞠目结舌,这黑甲骑兵竟是奉命来给银子的,而不是来杀人的?他说是奉了谁的命令?王爷之命?这怎么可能!
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位摄政王,真的是咱们大徐的那位王爷吗?”
主仆二人缓步走向城门,薛鹏飞牵马跟在身后,视线时不时看向前方的徐远,好奇不已。
虽说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掰开揉碎了说,无非就是皇家保镖四字。但是说句心里话,当要他来迎接徐远时,他心中是有些不情愿的
跟励精图治的先皇比起来,这位王爷就仿佛是另一个极端,虽说不像那些膏粱子弟一般欺男霸女,拿人命当儿戏,想出种种折磨人的办法来取乐,但是也绝对算得上是不学无术,顽劣不堪。
据说就连当今的太傅柳元提起他来,也照样恨恨地骂上一句泼皮无赖,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
太傅出身自号称天下读书人圣地的白鹿洞,一生温文尔雅,从未说过一个脏字,半句重话。在离开白马洞时,还带走了白马洞四块玉佩之中的君子佩,天下读书人提起君子二字,第一个想起的必定就是大徐太傅。
能让这么一位读书人骂出泼皮无赖四个字,可想而知徐远到底有多么顽劣。
身后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薛鹏飞的思绪,他的身体下意识紧绷,随即很快放松下来。片刻之后,黑甲骑兵来到他的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之后随即退下。
薛鹏飞又看向前方的徐远,心道:“王爷跟三年前比起来,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武道境界,派人专门去送酒钱…要放在三年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是自家这位王爷能做出来的事。
除此之外,让薛鹏飞心中更加好奇的是,徐远现在的武道境界……他刚刚屡次试图查看徐远的修为,然而每一次查看的结果都是没有半点修为,就连体魄也是平平无奇,好似一个普通人。
对于这个结果,薛鹏飞是打死也不信的。
若真是个普通人,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武道五境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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