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重重点头道:“想!”
徐远看向白秀,轻声道:“太后,我带筠儿出宫看看。”
见白秀点头答应,徐荺立刻拉着徐远朝坤宁宫外走去。白秀将二人送出坤宁宫,站在宫门前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在拐角,清澈的眼眸里突然浮现出一抹黯然。
徐远现在虽然不再对自己有敌意,但是话里话外那份距离感却极为明显。在他的心里,自己是大徐的太后,而他是大徐的摄政王,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和自己与其他大臣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
她并不在乎徐远如何看待自己,懦弱也好,温柔也罢。她黯然的是,自己辜负了皇上临终前对自己的期盼。
……………………
回宫换了身便装之后,徐远带着徐荺在老太监福顺的陪同下离开皇宫,出了皇宫之后,徐荺就好像是一只离了笼子的小雀,见什么都是新鲜的。
瞧见了一处巷口前一卖糖葫芦的,徐荺再也走不动道了,褐色的糖衣再加上又大又红的山楂,光是这副卖相,天生就对喜爱甜食的徐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皇叔…”
徐荺仰头看向徐远,兴许是见了糖葫芦的关系,就连声音也比平时甜了几分。徐远招架不住,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
徐荺接过银票欢呼一声,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那卖糖葫芦的面前,后者瞧见徐荺递过来的银票,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草把险些倒在地上。
他在这里卖了十多年的糖葫芦了,还从未见过有人拿一百两银票来买三文钱一串的糖葫芦的!
站在不远处的徐远随即只见得卖糖葫芦的蹲下身去,一脸难色地和徐荺打着商量,两人商讨了许久,最终以一百两银子买下所有糖葫芦成交。
当徐荺扛着比她人还高许多的草把走回来的时候,小贩终于瞧见了徐远,连忙朝着徐远走来,要将银票还给徐远。
虽说这一百两银子是自己一辈子也挣不到的数,但是能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两银子给小孩买糖葫芦的岂是普通人?更何况小贩在这街头巷尾听多了因为贪财而陷入骗局的事,这银票烫手,万万也要不得。
徐远并未接过银票,而是低头看向徐荺,笑着问道:“筠儿,你觉得一百两买这些糖葫芦,可值?”
徐荺心中没有银子的概念,在她看来那么一张薄薄的纸能换来这么多糖葫芦再加一根草把,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值!”
徐远笑着道:“筠儿觉得值,那就值。”
他拿过插满了糖葫芦的草把扛在肩上,另一只手牵着徐荺,继续向前走去。小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正要再追,没追出几步,就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主仆三人的身影,就和凭空消失了一样。
很快,徐远就体会到扛着一草把的糖葫芦走在街上的滋味。一条街还没走出头,就已经有不下十位眼含秋波的女子上前来询问糖葫芦怎么卖。
徐远也乐得逗个闷子,通通说一百两银子一串。偏偏还真有个富家小姐点头答应了,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就要买一串糖葫芦。徐远刚把糖葫芦从草把上拿下来,身旁的徐荺顿时不干了,连说不值,死活不让徐远卖。
拿这么一张破纸也想换我的宝贝糖葫芦,门也没有!
徐远只好将银票退回,把糖葫芦重新插回草把上,牵着徐荺匆匆离去。
一边走,徐远一边朝老太监问道:“福顺啊,最近京城可曾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福顺笑着恭声道:“回公子,小人昨日还真听说了一件好玩的事。小人听说凤栖楼里,前几日来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比京城的头号花魁还要动人几分。这几日凤栖楼里,挤满了前去猎奇的人。有不少公子哥放出话来,想要娶她过门,但是没一个得手的。”
徐远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这是为何?”
福顺道:“据说这女子不是一般人,喝只喝凤栖楼的凤栖酒,凤栖酒一坛便是五百两银子,寻常人照这种喝法,哪能喝得起?这是其一。其二,据说这女子喝酒之时桌上必定搁着两把宣花板斧,哪有良家闺女出门带这东西的,而且一带还是两把。”
“等等…”
徐远脸上突然流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长得好看,好喝酒,还带着两把宣花板斧……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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