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是自京城北门出发,但刑花魁要去的山海关和徐远要去的白鹿洞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徐远将刑花魁送到距离京城五十里外,一拉缰绳停下骏马,问道:“可要我派一百黑甲军送你去?”
刑花魁笑着摇摇头道:“放心吧,这一路上妈妈都安排妥当了。况且,我可担不起一百黑甲军的护送。要是被别人给知道了,不得骂我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徐远没有坚持,点了点头之后停在原地目送三驾马车走远,顺便等后方的黑甲军来到。待得三辆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之后,三百黑甲军和载着太傅柳元的马车正好来到,徐远默运内力散去身上刚刚从刑花魁身上沾染来的些许脂粉气,从马背上跳至马车上,弯腰钻进了车厢里。
柳元正坐着阅读一本《列仙传》,徐远见状不由笑道:“想不到太傅也会看这些志怪小说。”
柳元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道:“在白鹿洞求学时,不爱读先生推崇的四书五经圣人经典,反而更偏爱读这些志怪传奇。那时读这《列仙传》觉得酣畅淋漓,大开眼界,现在再读,觉得其事详语约,词旨明润。”
徐远轻声问道:“这一次白鹿洞初夏文会,太傅觉得我可能为我们大徐招揽到一些可用之才?”
柳元笑着道:“每年的白鹿洞初夏文会结束之后,便是白鹿洞士子学有所成,离开白鹿洞之时。虽冠以文会之名,但是应邀去参加初夏文会的人包括殿下在内都清楚,为白鹿洞士子而去才是主要的目的,参加文会反倒是顺便的事。白鹿洞士子里也不乏我大徐的士子以及像我这样贪图官位之人,殿下要想招揽到一些可用之才自然不是难事。只不过最顶尖的那几个人,就得靠殿下的本事了。”
徐远缓缓道:“听说今年的白鹿洞初夏文会,会有三个才情极其出色的士子。这一次就连往年素来不参加的女真亦是派出了太子洪太极前往,想来应该是冲着这三人去的。”
柳元笑着道:“说到这三人,我倒是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殿下想先听哪一个?”
徐远没好气道:“太傅什么时候也喜欢玩这一套了?先说个好消息来听听。”
柳元缓声道:“第一个好消息是,这三个士子分别出身于大徐,北元和西河,三人中才情最为出色的那人,正是我们大徐士子。”
徐远精神一振,笑着问道:“那坏消息又是什么?”
柳元道:“坏消息是,这个大徐士子不可能跟着殿下离开白鹿洞回到大徐、”
徐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问道:“这是为何?他是我大徐的士子,不回大徐还能去哪?难不成说留在白鹿洞不成?”
柳元笑着点头,“不错,他已经被选为白鹿洞的下一任山主。所以说,殿下想要招揽他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好消息,殿下可还想听?”
“太傅请说。”
徐远靠在马车车厢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眼看就能到手的鸭子都飞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难不成说白鹿洞的下一任山主临时换了人不成?
柳元缓声道:“这最后一个好消息就是,三人之中出身于西河国的那个士子与西河太子术赤的关系并不算好,二人之间甚至可以说有一桩不小的仇恨。这一次西河国受白鹿洞之邀前来的,正是太子术赤。倘若殿下能在这上面做些文章,说不定能将他招揽至我大徐。”
徐远闻言突然坐直了身体,低声喃喃道:“西河太子吗…我倒是听皇兄提起过此人,这人骁勇善战,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在西河众多皇子之中,他立下的战功是最多的,也因此而勉强保住了太子之位。据说此人爱才如命,曾亲自出城迎接战胜归来的属下,为他牵马入城;也曾为救爱将一命背着爱将一夜奔驰三百里。要想从他手里抢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不过,应该也没那么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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