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摄政王殿下会出现在这里……
听见这句话的所有人同时恍然大悟,合着徐远是为了诗第一的《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而来,其实不仅仅是他,来参加这一次白鹿文会的所有大徐士子以及不少的西河,北元与女真士子同样是为了这本《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而来,跟经义论述第一的《青鸟录》比起来,《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尽管显得枯燥而无味,但却有一样无可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在大徐,《皇朝经世大典》可以免除叛国之外的死罪一次,若是入朝为官者,则四品以下官升一级。
对于那些离开白鹿洞学院后入大徐官场为官的学子来说,若是能得到这本《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帮助无疑是巨大的,倘若利用得好的话,关键时候让自己再进一步,就是两种不同的未来前程。而对于那些不入徐官场为官的学子来说,他们想要《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的原因就复杂得多,有些是觉得若是能得到《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关键时候说不定就是个保命符,而有些纯粹就是不想让大徐的士子如意,或者说不想让这本书落到大徐的手里。
阿岱突然抬起眼皮看了徐远一眼,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意味。宫先生笑着摇摇头道:“这可不行,既然说好了《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是这次文会诗第一的奖品,那就得这么做。殿下若是想要这本书的话,就得拿出作品来,夺得文会的诗第一才行。”
徐远轻声问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斗诗不像是比拼拳脚,谁先倒下谁输,若是相差实在悬殊倒还好说,但如果出现两首诗好坏差不多,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情况,请问宫先生又该如何评判?难道说全靠个人好恶不成?”
宫先生微笑道:“世上万事万物皆可入诗,总能分出胜负来的。况且,文会的目的在于以文会友,三本孤本典籍不过是助兴的彩头罢了,输赢胜负应当是其次才对。”
“受教了。”
徐远朝宫先生抱拳作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显然没有把这句话当一回事,以文会友?若真是为了这个的话就不会故意拿一本《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出来作为奖品。刚刚徐远特意留意了一下,亭外众多学子里几乎有六CD是大徐士子,也就是说,书院里几乎所有的大徐士子今日都来了,就为了这一本《皇朝经世大典帝系篇》。
说穿了,宫先生还是想用这个办法让白鹿文会热闹一些,精彩一些,恢复初夏文会最开始的样子。初夏文会设立之初本是为了以文会的形式为即将离开书院的学子们送行,那时受邀前来白鹿洞书院的宾客也都是为了参加初夏文会而来,而不是招揽学子。结果到了后来,尤其是最近的这三四百年里,本末倒置,招揽学子成了宾客们来白鹿洞书院的主要目的,参加文会反倒是成了顺便和其次的事情。
拿今年来说,徐远和术赤在此之前都是一次文会也没参加,却因为招揽学子之事而起了冲突,闹得人尽皆知。如果再这样下去,举办初夏文会的目的将会越来越背离最开始的初衷,甚至最后不像是个文会,反倒是像是做白鹿洞书院完业学子双选会。
在宫先生看来,文会和读书人一样,都该纯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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