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任昭远第一次见到谭铮醉。
中午就餐时两人只敬了一轮, 加起来也没有几杯。可到了晚宴留下的人都放开了,商量好似的给他们灌酒,谭铮一句「他胃不好, 我来」更是让大家兴致高昂,哄闹着直到夜深才罢休。
任昭远也喝了些, 总归是两个人的高兴日子,不可能全由着谭铮被闹不管。可真的和谭铮比起来,说没喝都不算夸张。
谭铮喝的实在太多了。
尤其有个了解谭铮酒量的靳士炎在, 根本没有应付了事的可能, 只任昭远看见的就已经数不清量。
到最后谭铮坐在桌边不再接递过来的酒, 只转头向周围看。靳士炎难得遇见他醉得不清醒的样子, 举着手机录像问:“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是谁?”
谭铮敛着眉,不太耐烦地看他一眼就挪开视线,说话声音低到不太清楚:“我要任昭远”
“完了,这是真醉了,”靳士炎边乐边拿桌上侍应生刚打开的酒,“想找任昭远简单,你吹一瓶我给你领到跟前。”
“靳哥你悠着点,”闻顾看谭铮确实醉了, 赶忙把酒夺过去,“他们今晚还要洞房呢。”
周围都是些大老爷们, 靳士炎又喝了酒,扯着今天才熟起来的闻顾就说:“一看就是个不懂的,都喝成这样了还洞什么房,想洞也洞不成啊!”
一阵哄笑, 姚启明原本正在看嫌他们这边没意思在远处和几个小姑娘玩的艾语, 听见靳士炎的话收回视线, 笑说:“弟弟还嫩着,别给带坏了。”
佟州刚跟着音乐疯完回来凑热闹,音量还没降下来,对闻顾喊:“哎,闻顾你不是和谭铮一样大,看看人家,不着急?”
闻顾下意识往几位嫂子还有谭许清她们聚着玩闹的地方看了一眼,接着才反应过来叶温脚上有伤先回房了,还是他送回去的。
喝酒伤害脑细胞,记性都不行了。
越惦记的越不应声,闻顾自动略过后半句去辩解反驳说自己「不懂」和「嫩」的话,没实践还没听过理论么。
“谭哥醉了我哥又没醉。”
佟州接过刑义手里的酒,一尝没味放下去拿远的:“谁醉了也不行啊。”
闻顾下意识「啊?」了一声,赵琛把池也送到嘴边的酒拿在手里,向后倚着椅背一只胳膊伸开搭在池也椅背上,笑着接佟州的话:“醉成泥了还有什么意思,反应都给不出来。”
池也扭头看他,赵琛一笑,挨近他压低声音:“怎么,我说错了?”
“是这个理,没劲,”佟州手里新倒的酒晃出来大半杯,忙着和刑义换也没耽误对闻顾说话,“俩人这事就图个带劲知道吗弟弟?”
闻顾终于发现自己这个纯洁大好青年不是对手,在这里被迫「学习」还不如找个安静地方和新添加进联系人列表的叶温聊聊天。
时间宝贵,闻顾搓搓耳朵刚要撤退就被「哗啦」一阵声响绊住——谭铮起身没站稳,扶桌面时碰歪了空酒瓶,接着多诺米骨牌似的倒了大片。
“当心!”闻顾眼疾手快要扶人,不过还是晚一步,没用上他。
任昭远撑住谭铮摸摸他脸:“醉了?”
谭铮像是看不清,蹙眉停了几秒才放松往任昭远身上靠,头埋在任昭远颈窝,手臂紧紧勒着腰。
他勒得力道没轻重,任昭远恍若不觉,只在他背上拍了拍:“那瓶都是他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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