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福了福身子,兴冲冲地去了。
何氏在原地打了个转,就折回屋去。妆台上原有预备下的螺子黛细笔,她就提了笔,扯了截小纸条,草草地写了几个字,想了一想,却又揉成了一团,低着眼吃进了嘴里。
尚膳监提前得了交代,凤池宫里要的膳食很快就做好传了出去。
宁寿宫的太后郑氏却难得地起了个早,靠在榻上一面吃着橘子,一面问道:“你说皇帝昨儿夜里大半夜跑去了凤池宫,还在那里留了一宿?”
坐在榻前小杌子上的宫人就下意识地向她身边瞥了一眼。
跪坐在郑太后身边的是个面容艳/丽的少女,穿着件桃红的缂丝袄子,低着头,十指纤纤地在她的腿上揉/捏敲打,仿佛没有感受到有人在看她似的。
郑太后不以为意地道:“沛娘是个懂事的孩子。”
她这样说,那宫人就不再留意,只是笑道:“昨儿中午,夕云宫的昭仪娘娘就出了门去,到夜里也没有回来,那宫里的人竟也没有找过,想必原本该是知道昭仪娘娘做什么去了。”
“到今儿早晨,陛下昨夜宿在凤池宫的消息传了出来,那宫里头才闹翻了天,奴婢出来的时候,那老尤婆子正指使着人到处去找人呢,竟是不敢来同您说起的,您说这个事岂不是个笑话!”
郑太后就皱了皱眉,道:“我看那个秦氏不像是个省事的。皇帝为了她遭了多少罪,偏她就能折腾。”
那宫人就陪着笑,道:“谁说不是呢。偏偏那老尤婆子,心里头仿佛就认定了秦娘娘往后能有大造化似的。”
郑太后心中并不看重秦氏,也不大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闭着眼,歇了一歇。袁沛娘的手劲恰恰好,虽然比不上宫里积年的女医,但又胜在这一点生涩上。郑太后由她捏了一回,又道:“皇帝半夜去了凤池宫,今日早朝可去了没有?”
那宫人面上就露出一点茫然来,不大确定地道:“似乎是没有。”
那宫人硬着头皮回了话,背上就惊出一层冷汗来。
嫔妃引得君王不早朝,这话落在外头那些读书人的口中,就是“昏君奸妃”,要被人骂上一辈子的。
要是被皇帝知道是在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那宫人正因着惶恐而一时有些恍惚,却听见郑太后似乎是无奈地笑了笑,道:“小儿女,就是这样胡来。”
她就撩了眼皮,看向抱着自己的双/腿正轻轻捶打的袁沛娘,轻描淡写地吩咐道:“沛娘今日代我去探望探望贵妃。”
作者有话要说:
七哥:别以为你装可怜我就……我就……我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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