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婴手中还端着那只汤盏,闻言就随意地举了举,道:“臣失礼。”
“噗!——咳咳。”
他以汤代酒,仰头一口气饮了这一盏,还没有吞下去,就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犹记得扭过头去,一口汤水全喷在了地上。
容晚初吓了一跳。
她顾不上同殷长阑生气,就站起身绕了过来,问道:“哥哥怎么了?”
侍奉在一旁的阿敏手脚更快,在容婴的背上轻轻地敲打起来。
“没事,没事。”
容婴在世人面前一向丰神秀逸,翩翩玉树一般的郎君,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一面抬手格开了阿敏的手,自己略微直起了腰,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拭着。
他面上因为呛咳而显出红来,容晚初心里又有些担忧,又有些忍不住地想笑。
容婴缓了一口气,问道:“晚初,你如今已经这样嗜甜了吗?”
容晚初面上的笑意就凝住了。
一旁的宫人端了清茶水和漱盂上前来,容婴漱了口,往椅子上靠了靠身子,不由得有些头痛,劝道:“你又爱泡饭吃,甜水泡饭是个什么味儿?”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端起茶盏来漱了一遍口。
容晚初想起前头自己亲口/交代的事,不由得满面都是窘迫。
都是殷长阑的错。
原本要作弄他的,谁想到他不声不响地带了哥哥回来?
如今这要她怎么说——难道要照实说,是她生了皇帝的气,拿这个来惩罚他?
殷长阑是君王,是容婴的君王!
她就是不怕自己在哥哥面前丢了脸,殷长阑被折损的脸面却怎么添补?
她尴尬地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桌边的殷长阑早在容婴说出“嗜甜”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地端起手边的汤盏啜了一口。
菜品有许多重新做过,但汤都是久吊出来,回锅热上一回就能端上来,因此还是最初准备好了的。
浓郁的蜜甜化在汤水里,刚入口那味道说不出的奇妙。
难怪容婴猝不及防地喝了一口,会不顾形象地呛了出来。
殷长阑微微翘/起了嘴角。
容晚初还立在容婴身边,他看见女孩儿手指头扭在一处,把帕子都绞成了麻花。
殷长阑在她开口之前,抢先笑道:“容将军误会了,是朕今日想吃些甜,倒教他们上错了。”
一面吩咐道:“还不换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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