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心疼了,还是逗过了,还是兼而有之。
殷长阑失笑。
他刚要说“逗你顽的,实在不疼”,却听见小姑娘低低地道:“好。”
这个傻丫头!
分明知道他是玩笑话,却还是这样认认真真地答应他。
他微微苦笑。
他发现他的身体如今轻易就被小姑娘一句话、一个字牵动着。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脚,心里却涨鼓鼓的,握着她小手的手指捏了捏,低下头去咬了咬她的耳廓,柔声道:“那可说定了,只是这光天化日的,还不急!”
容晚初见他越说越离谱,不由得撩起睫来瞪了他一眼。
殷长阑哈哈大笑。
他捏着容晚初的手摇了摇,岔开话题问道:“老杨刚替你诊过脉?可开了方子没有?有没有交代你什么话?”
话音刚落,帘子外头就传来老院正低低的干咳声,像是清嗓子似的。
这个杨老大人倒是个妙人,竟然敢当面拆殷长阑的台。
容晚初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这一展颜,像是春华初绽、春冰新解,一扫方才的沉郁和低落,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殷长阑微微地笑了笑,决定看在换了小姑娘开心的份上,不与老太医一般计较。
他神色温柔地看着容晚初。
容晚初被他这样望着,心里头那些积郁难消的纷纷乱乱就都落了下去。
她柔声道:“你怎么回来了?前头的事可议出了结果?”
殷长阑道:“没有。”
事情如今还在调查、取证的阶段,西番使臣也好,近侍内监也好,水面底下那条勾连的线还没有显出行迹来。
朝中的人当然不想把这件事沾在自己的身上。
他微微一哂,并没有这时继续浪费心思的意思,就拧了拧容晚初的鼻子,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问我怎么回来,难道我不回来你就不用午膳了?”
容晚初这时候才觉得有些饥肠辘辘的。
她看了看屋角的座钟,赧然地低下了头,小声道:“我早上吃的有点饱。”
殷长阑没有计较她这点自辩,就叫人传了膳食。
容晚初被他进门就先调侃了一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到一碗饭吃到一半,才慢慢地静下来,有心要问一问事情的进展。
殷长阑却老神在在的,任由她一眼一眼地看他,也只安坐如山,一面替她拨鱼剔骨,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木樨香露换了漱口的香茗,才道:“阿晚想问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