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阑应了一声,问道:“阿晚愿意同我说么?”
容晚初默了默,轻声道:“我愿意的。”
她一张脸都埋在殷长阑的胸前,被衣料遮蔽着,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殷长阑含笑扶在她颊侧,稍稍用力想把小姑娘挖出来:“也不嫌闷得慌。”
一向顺从的小姑娘却固执地偏头,一副不愿意出来见光的样子。
殷长阑没有强求,就抚了抚她的耳廓,道:“我在这,我听着。”
容晚初道:“霍家姐姐方才同我说了一件事,如果她所言都属实,我怀疑我哥哥曾经被人……引导过。”
殷长阑带了些疑惑地“嗯”了一声,敏锐地道:“舅兄曾经忘记了什么事?”
容晚初长睫微垂,男人手臂和胸前的暗色衣料遮蔽了侵人眼眸的天光,让她在人为的黑暗里获得无穷的安稳。
“他,他忘记了一个女郎……”她拿额头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用力碾了碾,闷闷地道:“那个女郎现在成了你的嫔妃。”
殷长阑眉梢微微一挑。
小姑娘的言辞之间直率又坦荡,只有一点若隐若现的惴惴,像那种乖巧的小孩儿闯了不大不小的祸事,虽然知道自己被偏爱,一定不会受到责罚,但仍旧有种懂事的孩子特有的心虚和自责。
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儿,人人都看她聪慧、成熟、稳重。
只有他此刻知道,被她全心全意地信赖,是多么让人欢喜的一件事。
他不由得俯首凑在她耳畔,含/着笑意轻声道:“那可不是哥的嫔妃,是前头那一个留下来的烂摊子——哥心中只有我的阿晚一个人,阿晚可不能冤枉了哥。”
他吐息炙热,又刻意地贴近了,容晚初耳间本就敏感,被他这样向耳蜗内吐着气,唇若有若无地摩挲啄吻,半边身子都稣住了,歪在他的怀里,一只小拳头恼羞地捶在他肩上,道:“七哥!”
殷长阑笑着接住了那只含嗔的小手,整个地包在掌心里,扶着她的肩头坐稳了,安抚地道:“好了,好了,哥不闹阿晚,我们说正事。”
他收敛了眼角眉梢的笑意,唇角稍稍拉了拉,说出话来的语气果然端重了许多,连带容晚初听着,也顾不上方才的一段小插曲了:“他忘记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容晚初道:“泰安三十四年。”
泰安三十四年岁在甲子,今岁立春已过,已经迈进了丁卯年。
殷长阑稍稍算了算,点了点头:“那时候你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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