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把小姑娘颊边乱飞的鬓发捋了捋,道:“这种事我出面不大合适,就都交给你来做主了。”
容晚初抿了抿唇,说了声“好”。
殷长阑笑着垂头吻了吻她的眉,又叼着她的耳尖低声道:“那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御膳房新酿了两坛圆子,说是主事又翻了师父留下来的手札,寻出来个陈年老方,正好阿晚尝一尝合不合你的胃口,倘若不合意,就罚了他的俸禄……”
容晚初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
虽然回来换衣裳的时候就想着要留下来了,可是被男人这样密密地贴着耳朵,还是生出一股格外的羞赧来。
她如今还吃着药,殷长阑尊重杨院正的意见,就是留了她在宫里,也克制着并不真的动她,大男人夜里面朝她贴在榻边上,生怕冒犯伤了她的样子,让容晚初偶然在夜里醒来时看着,也忍不住生出甜蜜和怜惜。
容晚初咬了咬唇。
一旦对这人心软怜惜,他就总爱趁虚而入,做些让她脸热的逾礼之事。
殷长阑眼看着女孩儿一张玉白小/脸上不由自主地升起红晕,一时间不由得心头大畅,什么容玄明、容婴、霍氏女,都抛在了脑后去。
世间纵有千千万万人,还有哪一个如他怀里的这一个同心?
他把怀中的小姑娘抱紧了,贴着她耳根喊了一声“娇娇”,亲吻就沿着耳珠和脸颊细细密密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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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晚初把联络容府中旧部的事宜交代给了阿讷。
阿讷接到吩咐的时候稍稍有些不解。
往常因为阿敏与容婴身边的侍从更熟悉的缘故,这些事务都是阿敏负责,阿讷更多的只是服侍在容晚初的身边,替容晚初打理房中、库里的账本——她家娘娘自己于数术上造诣精深,她也不过是做个应声虫儿罢了。
她在容晚初面前服侍,向来是不遮掩自己的情绪,疑惑都摆在了脸上。
容晚初看了她一眼,怕她没有理会当中的用意,斟酌着道:“不拘查出了什么事,你只管原原本本地说给我,不必自作主张,像块爆炭似的。”
能够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被容婴选送到容晚初面前,又被她留下来,阿讷也不是真的驽钝,只是许多时候用这样的姿态博容晚初的开心。
她瞬间就听懂了容晚初话里的意味。
她家娘娘这是在说,阿敏,在关于大公子的很多事情上,太容易失控了。
阿讷忍不住低下头去。
容晚初没有再多说,她就温顺地退了下去。
陈年旧事翻起来并不那么容易,在府中还没有传来确切消息的时候,朝中已经终于争执出了一个暂时的结果,西征的王师择定了吉日,很快就要出征。
容婴又进了一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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