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冷声说:“你知道。”
程砚的思绪活跃了起来,脸上的情绪从迷茫到清晰,丁普的战术在他脑海里回放,如何失球的,如何得分的,每一帧都很清晰,程砚的思绪在一团浆糊中突然透出了一丝光亮,“放弃战术?”
“当然只能放弃,”宋御欣慰地看着他,“战术是死的,人是活的,所有的战术都只能决定开局,而不能决定结果,因为中间有太多的意外,球员在一开始制定好了战术,往往不可能用这个战术打到最后,中间的阻碍会被迫改变战术,这时需要的是队友间的配合,也就是说,配合比战术更重要,再好的战术也需要默契的配合打出来。”
程砚沉默。
“丁普打你们的时候,一个战术贯穿始末,同一个战术还能连用,不是他的战术厉害,是你们没有一点默契和思考,全都想着该怎么办,怎么防,他这次用什么战术,有没有想过,让他们该怎么办?”
程砚一半清晰,一半混乱,仿佛明白,又仿佛不明白。
宋御看向热闹的球场,比赛就快重新开始,他们的休息时间马上就要结束。
“我刚玩篮球的时候,心比天高,赢了几次比赛就不可一世了,找高年级的挑战,被人家血虐,最惨的一次是25:0,你们还好,起码还有两分在呢。”
程砚不确信地看着他,没想过他还有这样惨败的篮球史。
“能反击,能得分,说明实力还是有的,你的队友好不容易拿下的两分,却没有一个人为他开心,全都陷入低迷的士气里,等待着败局的到来,队长不合格,队友更不合格。”
“曲滔当队长已经很尽责了。”
“那你尽责了吗?”
程砚收紧指尖,“我……能做的都做了,我没有办法了。”
“是束手无策,还是躺平任捶,你心里清楚,”宋御说:“程砚,你从来都看不清自己。”
程砚不明白。
“你想进校队,是因为答应了我,一旦碰上任何强劲的对手,你就会怀疑自己的实力,那就尝试着把我划出你压力的区域,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你不比任何人的经验少,路人局的比赛打得少吗?在我没有出现以前,没玩过篮球吗?没打过正式的比赛吗?没遇到过强劲的对手吗?”宋御紧盯着他:“那时候一落后就想认输吗?就质疑自己了吗?”
他从前跟赵一白玩篮球打比赛,只是一个爱好,路人局里也碰见过许许多多球风清奇或古怪的对手,那个时候输赢没那么大的压力,见招拆招,赢便赢,输便输,谁也不会在输了几次球后就去怀疑自己的实力,天外有天而已,我还没达到那个程度而已,但我尽力打出我最好的状态,能和球技高超的人较量也是一份经验。
现在这种心态全部改变,他在干什么?目的性太强,接受不了下风的成绩,更接受不了会输的结局,导致整个心态都走向了极端和偏锋。
这是比赛大忌。
“你玩了很久,甚至比很多人摸球都早,你也许实力不够强悍,但经验也不会让你输的太惨,”宋御说:“我没有要求你必须赢,必须要进校队,对方可以赢,你们也可以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输得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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