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与淳捋了把额发, 叹道:“昨天下午到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外婆, 本来想过来找阿斐的,那边发生了一些情况,只好住了一个晚上。”
如果顾晖在这里,他一定会面无表情地拆穿闻与淳的话。
不要说的好像很迫不得已一样,小淳你,其实是很兴奋地在看好戏吧。
沈逐光交叠起一双长腿,背靠沙发,他冷淡地道:“听讲何老最近身体不太好。”
这句话他是用香江话讲的,有些事,不能让单纯的小兔子听见。
闻与淳瞬间明白阿斐的意思,他用香江话笑嘻嘻地道:“老家伙八十九了,不出意外这个月就会立遗嘱,他那几个好儿子正在争家产,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热闹过电视剧。”
闻与淳的外公有七房太太,每个太太都生有好几个儿女,吃团圆饭要摆好几桌。
好在老家伙富得流油,给每个太太都买了一栋花园别墅,分开来住,不然过年过节一群女人就够他受的。
闻与淳每次看宫斗剧,都深深觉得这是他外公一家的写照,真实得令人怀念。
沈逐光:“你注意一点。”
“你放心,遗产没有我的份。”
“正因为没有你的份,才让你注意一点。”
闻与淳:“我不会搅浑水的啦,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打两局游戏。”
不是自己的地盘,办起事来束手束脚,他才不做这种没好处的事。
如果是在燕市,无聊透顶的他才不会管遗产有没有自己的份,只要能够愉悦到自己,把遗产让出去他也愿意。
毕竟,人性的丑恶嘴脸,可比银行卡里的一堆钱要好看多了。
沈逐光手指轻轻转动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泛着冷光的银戒跟他瞳孔的颜色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何家的水太深,你不要在这里待太久。”
闻与淳敛起笑意,语气认真:“我知道,假期结束我就回去,绝不让阿斐有救我的机会。”
何家的成分太复杂,七房太太,相当于把何家分成了七分,何惟安一旦离世,整个何家都会分崩离析。
而接踵而来的就是各种问题,不动产、股权、基金,在利益的驱使下,会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闻与淳的外婆是何惟安的正房太太,生有一儿一女,长子定居国外,女儿嫁到内地、因病早逝,说是孤儿寡母也不为过。
何家正房太太留下来的血脉,除了结婚却没有生育的长子,就只剩下闻与淳。
这也是为什么沈逐光会让闻与淳“注意一点”的原因。
付真坐在沈少爷身边,他看了看男朋友,又看了看对面的闻少爷,眨眨眼。
阿斐突然和闻少爷用香江话聊了起来,是有什么话不能让他听见吗?
他轻咬了一下唇,语言不通就是这样,只要男朋友有心要瞒他,就算是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讲话,他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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