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看她,眼神幽深如海,哑着嗓子道:“我若不是君子,你以为我会如何对待你?”
说着,他凝视着她,朝她俯下身来。水梅疏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快极了,马上就要跳出来了。她红晕满脸,红唇泛着水样的光华。
却见楚茗一只手指,重重点在她的红唇之上,一点胭脂粘在了他白玉般修长的指尖。
他不满地问:“这是什么味道?”水梅疏尽量让自己贴近床铺,她只觉自己微微一动就会碰到楚茗:“是,是我自己用红蓝花搀着栀子花做的口脂。”
他伸出手指来,细细地将她唇上已经脱色的口脂,都抹了去。
看她的唇色依然娇艳欲滴,低头在她唇上,极为温柔地嗅了嗅道:“这香味与你不合。一会儿做完你手中的花香,就为你调一款新口脂。”
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唇瓣似乎要碰到她,又似乎没有。她整个人都被他青年男子的酷烈阳光之气和浓重的药味所困。
她只觉这一刻,神志都有点模糊,浑身酥软无力挣扎,他的话,好像也变得模糊起来,她能听到每一个字,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楚茗望着她那娇艳绝丽的模样,眼神朦胧又空茫。他的心忽然一颤,同时松开了她。
他重新躺回了床上,转身背对着她道:“你还说我不是君子吗?”
水梅疏定了片刻,才觉得手脚恢复了力气,忙从他榻上爬了起来。她的心跳终于放慢了。她不敢再回头看他。
却听他道:“一会儿将那香料沫子取出阴干。就可以熏制花香了。再取瓦罐来,铺玫瑰或者扶桑花片,一层香沫子,一层花片。按紧了,密封好。在七月十五之前打开,就成了。”
水梅疏回过神来,她想了想,才明白他的吩咐,忙红着脸问:“你,这香,不是要制我的同香么”
他顿了顿道:“我可曾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你一门心思就想着离我远些?调制了同香,你就可以不再靠近我了?
水梅疏忍不住回身看着他的躺着的背影。他躺在那里,体态修长,看上去就像是山中高卧的谪仙。
可是他却那般恶劣。她不敢回想自己方才的失态:“你,你刚才就很过分……”她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委屈。
直到她离开,他都没有转过身来。方才她神志昏沉眼神空茫的模样,让他想到了他的娘亲。
他猛地挥拳击了一下床铺。娘亲柔弱娇媚,沉沦在男人掌中,无法反抗,只能让自己喜欢上强权下的爱,一生辗转零落,随波逐流。
而方才她露出同样的神色的时候,他居然不像往常那样痛恨,却浑身血脉偾张。他举起了手指,望着上面的嫣红,放在了嘴里尝了尝。
一丝甜香,似乎还带着她身上的味道,尝起来没有闻上去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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