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道:“赤龙卫来了百花山。皇上失踪之后,公主与太后对群臣说,皇上在毓景花庄思念先皇,偶感风寒。皇上要追思先皇,过了七月十五才回宫。如今丞相陈贤照和大将军韩承业却把赤龙卫派来了。这是何意,公主自然清楚。你我合该同舟共济,莫为小儿女伤了和气。”
娴毓冷笑道:“七夕夜,凌儿是糊涂。可最后出手,将皇帝打落百花溪的西域番僧,是你府上的暗供奉!这弑君之罪论起来,你临王府才是首犯!谁和你同舟共济!”
临王一贯左右逢源,极善应对,颇得圣心。娴毓这般咄咄逼人,他忍不住倏然变色。
“大长公主休要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说那刺客是我府上的?本王多年兢兢业业,效忠君王,岂容你空口诋毁?我为孽子与你来赔罪,你张嘴就要我满门性命,欺人太甚!”
娴毓看着他,临王这老狐狸做事,自然周到。即便他儿子时楚葛留下什么首尾,如今也被他扫清了。相识这么多年了,她仍是看不透此人。
娴毓淡淡道:“时楚葛若不自寻死路,你满门性命自然无忧。你既然知道赤龙卫来了,那你也该知道大将军韩承业上奏折了。边关大捷,十二边将,六个都要来给皇上祝寿。只不过三年时光,皇帝已得众臣效忠,你可明白这时局?”
临王肃然拱手道:“皇上天纵英才,乃是我大熙的中兴之主。本王愿为皇上肝脑涂地。不明白时局的人,从来不是我!”
两人都想到了那夜出手的第三方势力。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百花村中。水梅疏正吃妹妹煮的粥,她很饿了。一边吃,一边跟他们讲今日集市的见闻:“幸亏你没去,搜查太严了。”
她看楚茗默不作声,才发现楚茗自从她回来就很沉默。她心里也很忐忑道:“刚才那几个人虽然跑了,但是他们会不会再来?”
楚茗这才回过神来,道:“不会了。其中一人是太后哥哥、当朝国舅秋克忠之子秋浩。秋浩最怕赤龙卫,看到黑蛋,自然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水霜月最崇拜赤龙卫了。
楚茗讥诮地问:“秋浩的父亲秋克忠是个将军,打仗很厉害。他在军中时,是大将军韩承业的部将,最敬重韩承业。”
水霜月叫道:“我知道!赤龙卫归韩大将军管!韩大将军是我们大熙第一猛将,可威武了!”
楚茗的眸子稍暖,他道:“秋浩之前在大街纵马伤人,被赤龙卫抓了,当街按倒,扯了腰带就噼噼啪啪地打板子。打完了,捆在马上,绕京畿大街一圈示众。过后秋克忠还又捆了秋浩,上九城兵马司赔罪。所以秋浩最怕赤龙卫。”
他望着水梅疏。见她虽然微笑着,眼中却始终含着担忧。他缓缓道:“不必担心。明日荷叶交割,不要忘了我折的九叶莲瓣佛灯。把它供到佛前,定然能够保平安。”
水梅疏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那一盏十分精巧的莲瓣灯上。乃是两朵荷花,三个蓓蕾编制而成。碧绿荷叶遮着下面的陶罐,里面盛着池塘的水。
水梅疏道:“表哥的手真巧。你这灯真的能半月都不枯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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