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地对他做口型:“不要跟她说造反的事儿。”
时楚茗心中一动。这个误会,也是她不肯随他走的一大障碍。以前他是想套她的话,不能对她全心信任,此时却不同了。她都肯许他折花,自己是不是该……
却见陈贤照父子推门进来了,脸上都是焦急之色。他们没想到水梅疏姐妹依然在房中,不由愣了一愣。
水梅疏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有事儿要说。就想离开,不料楚茗眸子一沉,却拽住了她的手腕:“我伤口还疼。他们粗手粗脚,不惯服侍。”
于是满屋子粗手粗脚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如何不动声色地装弱,心中十分无力。
皇帝虽然于香味十分挑剔,但是毕竟是从军厮杀出来的汉子,在军中伺候的人,才是真正粗手粗脚的人呢。
他们看着水梅疏扶他躺下,细致周到地安顿好了他。都不由松了口气,这下总算好了吧。
没想到皇帝却拉着她的手不放,轻声道:“闻不惯这些味儿。”
水梅疏脸一红,她背对着大家,无声地做口型道:“一会儿我叠方胜给你。”
楚茗终于满意了,松开了她的袖子。转眼冷冰冰地看着陈氏父子:“有事……快说。”差点儿说成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水梅疏心中一沉,她现在看到陈氏父子,就像看到了握着楚茗命债的黑白无常。总觉得他们十分讨厌。
想到楚茗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和他身后逼近的危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的选择正确。
他朝不保夕,命悬一线。她既无法放下,就该珍惜每一分时光。不要“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推门出去,带着妹妹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她跟妹妹讲兰慈牡丹园的广大,承诺明日就带她去看看那千年的魏紫姚黄。
心里却在想着方才与楚茗相拥亲吻的情形。似乎总也不够一般,才分开片刻,她就在心里惦念着楚茗,不知道他伤口还疼不疼,没有了她的香味压制,他可还好。
“姐姐!姐姐!”她这才发现她不自觉走神了。对上了妹妹愤怒的眸子,她脸红了道:“阿月,对不住。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可好?”
水霜月立刻笑了:“姐姐,那我们说好了,可不能抵赖。你答应我啦,给我放三天假,我不去私塾啦。我要和你一起学制香。”
水梅疏瞪她:“不可。只有这件事情,你想都别想。不是想做女武状元么?不读书不识字,难道做个目不识丁的女将军吗?”
水梅疏撅起嘴忽然道:“哼!”忽然摔了帘子,一阵风就跑了。
水梅疏本不欲管她,却见她推开小院大门跑到外面去了。她这下可急了,忙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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