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中之人,在临王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退了个干净。秋克芬抬眼看了看,偌大的宫殿之中就剩他们两人了。她又开始抹泪,娇声道:“如何能睡得好。皇儿下落不明,你又不上心。”
那泪珠儿直掉下来,临王慌道:“太后但有所遣,臣几时不是跑前跑后,太后这般责备臣,臣着实冤枉。”
秋克芬帕子一甩,嗔怒地看着他:“你还说,若你尽心一些,会找不到皇上吗?最后还得靠韩承业的赤龙卫。皇上回宫,不知道又怎么怨我呢。”说着她又哭泣起来。直到她的红罗裙袖子被轻轻一拉,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帕子。
若是往日临王一定会哄好了太后,让她尽情地抱怨个够,才开口。可是现在他委实着急,没法看太后作态了。
“又怎么了?”秋克芬微微咬唇,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女了。她也就是靠这样的天真娇态,才从先帝诡谲的后宫之中活到了现在。并且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临王英俊的脸上都是愁容:“还不是娴毓。我儿子时楚葛……”
秋克芬最爱的就是跟临王谈论皇帝,仿佛这样才显得她和皇帝母子情深。而她顶不爱的听的就是临王提他的儿子。那是她没法参与的属于临王自己的生活。
“时楚葛又犯了什么事儿啦?你怎么不去找皇帝?”习惯性的埋怨和挤兑软软地说出口,秋克芬和临王时思意都顿了顿。
秋克芬又要拿起帕子擦泪,却被临王时思意轻轻拽住了:“臣若有旁的办法,也不会来求太后了。太后,还请救时楚葛一命。”
秋克芬不情愿地娇声问:“他干嘛啦?娴毓的脾气那么坏,你们非要惹她。本宫真不愿意跟她打麻烦。”
临王时思意松了口气,忙道:“太后恩典,臣一日也不敢忘。时楚葛触怒了大长公主,本来娴毓已经答应了微臣放人,谁料薛睿回来了,将时楚葛打断了骨头,又不给医治,还不放人。时楚葛纵使顽劣,也不能就这么被人要了命。还请太后下一道懿旨。娴毓着实跋扈,欺人太甚了。”
太后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么凶呀?前几日我见娴毓,她比往常还收敛了些呢,不像过去那么嚣张了。如何就又这般了呢?”
临王见太后沉思的模样,道:“是薛睿。薛睿眼高于顶,京城的贵胄们,他谁也看不上眼,时楚葛平日里就跟他不睦,他就落井下石,行事没有分寸。”说着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愤恨。
太后并未察觉,她叹道:“薛睿是个漂亮孩子,人漂亮了,就难免骄傲一些呀。”
临王眸子一深,秋克芬真是十年如一日只看脸。只是时楚葛生得也不错,可太后却总看他不顺眼。他俯身望着太后,他虽不年轻了,身上却多了几分沉稳和气度,依旧十分英俊。
“太后您一直贤淑高贵,却从未骄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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