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业了当然可以先玩一阵,但要看和谁玩,如果是Egene我大力赞成。”
裴安霓抿笑,故作不在意地说:“Egene回澳门了,你连太平山都不准我出,还准我出岛?”
“你呀,要学会矜持。”何云秋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背,“快去换衣服,如果今晚表现好,明天就让你去找朋友们玩。”
*
傍晚,云霞笼罩太平山顶。一方宅院的外墙边接连停靠了数辆私家车,其中一辆“虎头奔”尤其显眼,像是蛮横霸占了这条坡道。
别墅客厅里,裴辛夷独自站在窗边吸烟。后面的深咖色水牛皮沙发上,裴安胥正同父亲有说有笑,不知在讲什么趣事,她也懒得关心。
“来了。”裴辛夷淡漠地说。
“是吉妹?”裴安胥立即站起来朝窗外张望,却一个影儿也没见着。
裴辛夷回头去看他,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么想她,怎么之前不见飞去美国探望?”
“我……”
裴安胥话未说完,小孩子的声音传来,“六姊!”
裴安逡挣脱开曾念的手,欢快地奔过来扑进裴辛夷的怀里。裴辛夷单手握着他的肩膀,让他转了个身,几乎不带感情地说:“该先向谁问好?”
裴安逡抬头瞟了她一眼,对沙发上的人说:“爹地。”
裴怀荣招手让他过去。
裴安胥露出失落的表情,凑过去说:“还有我?”是大约对每一位小孩都使过的逗趣手段。
裴安逡活泼好动,看上去较幼稚一些,但已过了会被对这样的玩笑所骗的年纪,只是敷衍地说:“你好啊。”
“你好?”裴安胥低下头,试图与小孩平视,“我是谁,不认识了?”
“五哥,八仔无一丁点幽默细胞,你最好不要同他讲笑。”裴安菀走来,自顾自在沙发一边坐下,把怀里的包了书衣的小说放在膝盖上。
她穿着黑色无袖直筒连衣裙,坐下来裙摆就在膝盖以上,但她坐得很端正,双腿并拢,挺直了背。
她又颔首说:“爹地。”一派大人模样。
裴怀荣笑笑,转而同裴安逡打趣。他对这对龙凤胎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
这么多年,裴安胥早已明了父亲重男轻女的心思。裴家当下就只有两个儿子,作为最受器重的儿子,裴安胥对姊妹们多少有几分怜惜,尤其是最不被关心的九妹。
见裴安菀打开书,裴安胥搭话说:“菀菀,在看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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