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舒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打开了床头灯,想是她在医院看到了些可悲可叹的事。
“是的,我们科的老教授常说,穷病,才是最可怕的。”
“之前有个病人,她的病很危险,不发作便没事,发作便会要命,只能做手术就能解决,并且手术成功率很高,但手术费三十多万,她和她的丈夫在医院走廊守了一个星期,不肯手术希望我们保守治疗,”
他语气也有些感叹和无奈:“舍不得钱,便只能拿命赌运气。”
钟妍有些伤感:“这种病人可以捐款吗?”
沈听澜笑了笑,这个丫头总是这么善良:“可以。但其实有时候捐款也救不回来。”沈听澜叹了口气,“做医生,与其说是救命,不如说是与天博弈,不是时刻都能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人的,有时候命真的很贱,抵不过金钱命运。”
在医院真的会很难过,她不知道沈听澜都是怎么度过的。
“听澜,我听护士说一次有个小女孩没救回来,你在手术室门口坐了一夜,你是不是很难过,还有上次那个男孩,你这么善良,一定很伤心,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啊!”钟妍有些心疼,“很幸苦吧!”
他看了看窗外,长舒了一口气。
“嗯,她很漂亮,特别爱笑,住院的时候总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给我送她的小零食,她说她很喜欢我,要是病好了能长大就要和我做朋友。”
钟妍笑了笑:“她是想和你做男女朋友的那种吗?那是不是我要让位置出来。”
他轻笑了两声:“也许。毕竟人家每天拿零食收买了我。”
医院,总能听到难过的故事,原来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过的很难,钟妍深吸了一口气:“听澜,我有点想你了。”
沈听澜低低笑了两声:“明天我早些,上班前去看看你。”
钟妍听了又不忍心,医生,多休息,留着体力与天博弈吧:“算了,你多休息,周日休假,就可以见到啦。”
沈听澜笑了:“好。”
“你困了吧,睡吧,我也要睡了。”
“好,晚安。”
“晚安。”
很快,约会的日子就来了,钟妍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画过妆了,应该很久很久很久了吧,自从外公生病开始到现在。
外公住的离市中心远,让他到市里来住就是不愿意,钟妍这几个月来来回回的跑腿,每天累的不行,别说化妆,就连洗脸,她实在是凭着处女座最后的底线坚持,如果可以,脸都不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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