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吗?”梁鹂不意外柳愔愔能猜中,那么明显的破绽,猜不中才奇怪。
闻言,柳愔愔莞尔一笑:“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愔愔并不后悔,要是那日再小心一些,说不定便可以让梁小姐晚些发现了。愔愔是个商人,判断一件事情后不后悔,只看得到的利益,是否足够。那日去幽王府,愔愔得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了。不过,相较于愔愔得到了什么,梁小姐更好奇的,不应该是愔愔为何要去幽王府吗?”
柳愔愔转头,轻笑着望向了门口的红鹦:“梁小姐的婢女,虽然查到了很多东西,但是这一点,应该是没有查到的吧。”
梁鹂有些被柳愔愔的态度逗笑,她眸色温柔地望向柳愔愔。
“所以,你是,明知故犯?”
柳愔愔面上神情僵了一瞬,衣袖中的手顿了一下。
梁鹂弯着眸:“明明知晓他是我的夫君,你却对他说,我能帮你离开幽州。明明知晓如若我查起来,你根本藏不住一切,但是你还是那么做了甚至现在,你还在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东西柳愔愔,你不觉得,你有些贪婪了吗?”
梁鹂起身,轻笑起来:“你以为我会好奇,然后问你,为什么他会那样,为什么他会离开不,如何他才会回来吗?柳愔愔,你说,你是一个商人,做事情,一定要得到利益。在我这儿,你想得到什么利益呢?”
梁鹂的声音越来越轻,她的手,轻轻地掐住柳愔愔的脸:“还是,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我呢?”
柳愔愔面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她仓惶地看着面前的梁鹂。
梁鹂温柔笑着,戳破柳愔愔最后的伪装:“天元五年,云州刺史柳安宁贪污枉法,贬谪至极北之地柳愔愔,三年前,你改名换姓,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从前叫什么吗?”
梁鹂嫌恶地拿开自己的手,从青鸾手中接过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戚素云,是你吗?”
柳愔愔彻底瘫倒在地,她面上一贯的温婉,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惶然地望着梁鹂,被刺激得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明明,那些东西,我都派人抹去了的不可能,是谁告诉你的,这世间,哪里还有知道这一切的人我明明明明”
梁鹂眸光冷漠,帮柳愔愔补全了剩下的话:“你明明,把那些人,都杀了,是吗?”
柳愔愔睁大眼眸,彻底说不出话。
梁鹂垂着眸,直到这一刻,她依旧不明白,殷予怀为何会看不破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阴谋。
红鹦上前,直接绑住了柳愔愔。
柳愔愔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扯住梁鹂的衣摆:“梁小姐,我错了,求你救救柳郎,只要你能帮我救柳郎,我,我这就让公子回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正在给绳索打结的红鹦眼眸一怔,无语凝噎,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能够如此精准踩中小姐雷点的人了。
青鸾也瞪大了眼眸,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怎么会有人这么不知轻重啊。
梁鹂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她唇边又有了笑意:“柳愔愔,你这幅模样,叫别人看了,还以为那是冤假错案呢。”
柳愔愔身子一怔,开始说不出话来。
梁鹂语气平淡,却针针见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你的柳郎,如何入的狱,又如何在三年前被流放到极北之地戚素云,那些用你家柳郎官职和前途换来的银钱,用得可还安心?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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