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离场方式,第二次看见的感觉还是那么让人震憾了,时倾和元恺看着随离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回过神来。
被随离这么一闹,两人都有点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都觉得尴尬得要死,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各想各的心事。
屋里静默了许久,两个人跟两尊木偶一样,站在屋里,一动不动。
久到静默站着的元恺,有些站不住了,弯腰揉了揉站得僵硬的腿,才艰难的挪移到旁边的坐凳上坐下,一边捶着自己的脚,一边低低说道:“小倾,就住这里吧。”这一回,语气带着一些央求之意。
“我为什么要住这里?”时倾毫不掩饰他的冷清疏离之意,元恺能做出如此践踏他尊严的事,已经不配做他的朋友了。
明知元恺对他心怀不轨,还住这里,他怕迟早得舍身噬虎。那个不知是谁的随离,可不能给他当家作主。
元恺又沉默了很久,才道:“是我爹让你住到我院里来的,你必须住在这里!”
原来,竟是世子爷指示的,要让自己住进嘉彧居。
元恺想强上自己,想必也是世子爷指使纵容的?时倾忍着气,问道:“你说,你今晚……那样对我,是你爹,你娘,还有我娘……托付的?可是真的?”说到「托付」两字,时倾只觉得心头涌上一阵又酸又涩的情绪,几要落泪。
元恺垂着头,道:“嗯……没有他们的……托付,我不敢的。”到底是少年人,心思浅,藏不住事,时倾一问,他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自从饭后跟老爹去书房谈话之后,「登上皇位」使他像从不饮酒之人,忽然喝了一坛老陈酒一样,上头上得厉害,一直乐乐陶陶,沉醉其中,云里雾里,整个儿在飘。
直到时倾抵死反抗,后被随离出言恐吓,等到随离走后,他才终于渐渐清醒过来,才觉得有些后怕,说话的语气很有些发虚。
既然让自己住进嘉彧居,是世子爷授意的,看来自己不住这里是不成的。再是不情不愿,他也得在这里住着了。既要住下,有些话便必须说清楚。
时倾道:“住你这里可以,不过,咱们得把话说在前面。你不许再对我那样!”
这会儿,元恺渐渐从美梦中清醒过来,理智渐渐回笼,对先前自己做下的种种丑事,只觉无比羞惭,真恨不得有个地逢钻进去。
他十分难为情,又十分有诚意地道歉道:“小倾,今晚是我不好,是我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了,我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不对你那样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好不好?”
可是,他们还回得到原来的关系上吗?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再无法回到从前。现在时倾便有这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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