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恺看来,纵然金川老家还有些远宗族亲,可时倾一个都不认得,更谈不上感情,给柴卓氏下葬之后,当然要返回王府,返回他们一起长大的地方。
楚英睿站起身,踱步到书房的某个角落,最后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拿了一样东西,回来递给元恺。
元恺一看,是一把打造得甚是精致的带鞘小匕首。他刚准备把小匕首拔-出-来看一看,便被楚英睿按住制止了:“不要拔!刀刃锋利得很,而且上面抹了剧毒。”元恺不是没有把玩过刀剑,但刀刃上抹有剧毒的,还是第一次拿在手里,便觉得那匕首拿着,似有些沉重。
楚英睿沉着脸,肃容道:“这匕首,给你防身。再者,你若被人识破了身份,我希望……”他没有说完,但元恺懂了,很郑重地点点头:“爹放心,儿子断不会连累王府!”那匕首上的毒,不但见血封喉,还会加快尸身腐烂,只要死无对证,王府便有说辞。
楚英睿又道:“还有,如果柴时倾不肯跟你回来,或是路上有什么不利于王府的举动,你就……”他轻轻拍了拍匕首。
对此,元恺显得很轻松:“爹,你想多了,小倾肯定会跟我一起回来的。”
说完正事,楚英睿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出去就把这身丧服脱了!给个堂姨穿斩衰,像什么话?!”
元恺赶紧央求,说要为五姨尽孝。
楚英睿只得苦口婆心,对儿子晓之以义,明之以理:“你要尽孝,就可以不顾我们王府的颜面?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在你心头,一个柴时倾,比整个王府的颜面都重要?”
道理元恺都懂,可少年人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就是要给五姨尽孝,方不辜负与小倾的情意。
楚英睿没见儿子这么固执坚持过,若不是顾虑到儿子即将监视柴时倾远行,他真恨不得抽儿子一顿!他心里,越加坚定了要除去柴时倾的想法。
最后,楚英睿被闹得没办法,只得退让变通道:“你五姨,如何当得起你的斩衰之服?你不怕她在九泉之下不安?这样吧,你里头穿个缌麻,外面罩件寻常素服。旁人瞧着,你未逾礼,于你,你亦服了丧尽了孝,两不相碍。”
“为何只穿个缌麻?”既然要在素服里面穿丧服,为何不可以穿斩衰?
“穿斩衰,尽妻礼,你算哪门子妻?”难道竟是柴时倾/肏/了儿子,儿子才要尽妻礼?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楚英睿对儿子满腔的怒其不争,别人都是玩娈童,到儿子这里,就变成被娈童玩?被玩了,还析肝吐胆,死心塌地,为之百般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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