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算不上是正人君子,只是一个十足小人的阴谋家,但你司马颙也好不到哪里去,张方之恶可都是你默许的。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情,其罪恶也都会加到你的身上,因为你也享受到了。
司马越是小人,可你司马颙就是一个暴君,总体来说半斤八两,甚至你还更加“可恶”,或者说更加蠢笨比较好些。因为你的肆无忌惮,所以才给了司马越那些人以借口。司马越虽然诡计多端,可依旧按了一定的规矩行事,可你……太过肆无忌惮会惹人厌烦的。
你现在遇到的种种窘境,实在是你自找的啊。
如果可以,李珏很想这样狠狠单位吐槽一番,甚至破口大骂司马颙,但是现在的他无疑没有这样的身份——他现在只能用不那么激烈的言辞来说明这一切,这关键就是一个度的问题。
如此酷烈之事,自然引起了民愤“殿下,这说到底还是一个利益的问题。”听司马颙如此问话,李珏微微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不好从人心效顺来说,只能和司马颙说利益。
“利益?”司马颙听着微微一愣,觉得新奇,顿时更有了几分浓郁的兴趣:“你说说看?”
“自从赵王之乱已来,洛阳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就越发的低下。地方太守、刺史自行其是,其权利较之朝廷的规矩而有所逾越,已渐渐尾大不掉,成为实质上的诸侯。地方强大了,自然希望中央越来越弱,殿下迎奉天子以令诸侯,诸侯自然恐惧,他们不希望自己头上有个婆婆。所以他们就串联了起来,而殿下麾下的张方将军,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无疑给了他们最好的借口。劫掠洛阳,将宫女民妇充做军妓,夜晚侍奉,白日充饥……如此酷烈之事,自然引起了怨恨,也让那些人以此联合起来,并有了正当的门面。”李珏看着司马颙侃侃而谈。
他前面说得还好,可是到后面,他忍不住还是不免怨怼了张方一番。没办法,张方做的那些事情实在太……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对此,司马颙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李珏会如此仇恨张方:“你很厌恶我的张大将军?可是他将陛下请到了我们这里。”他小声的问道。
“迎奉陛下到长安是功,造就太多不必要的杀戮是过,因此而招来不必要的杀戮就是愚蠢了。”李珏坚持自己的观点对此毫不退缩。他说到这里微微的顿了顿,复又说道:“功过可以相抵,但张方此人如此暴虐,做了堪比董卓的事情——想想看后汉末年,董卓和曹操之间不同做法和最后不同的结局,就应该明白张方此举究竟有多少祸乱了。”
“你说得有点道理……”司马颙听李珏如此说沉默了半晌,最终轻轻的点头。他开口询问李珏:“那么你认为我该怎么对张方呢?”
“这不是我能议论的。张方无论如何都对殿下有功,我不能说他该怎么被处置,这些都得殿下你来决定。我不能用自己的意见影响殿下你。”李珏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
“这样啊!”司马颙轻轻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脸色渐渐的放宽了一些:“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直人,既能直言不讳我的过失,又相当谨慎的没有逾越臣子的本分。不错!看来你的确能承担一些职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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