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就像是一群受惊的老鼠,只要稍稍捅一下他们就会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贺举冷酷的笑了笑,同样也做出了两个决定:一是,将这里的情况报告李珏知晓;二是,派出自己麾下最好的斥候遥遥的跟着这些报讯的士兵,瞧瞧他们究竟会去哪里——把握姚弋仲的行踪,这也是李珏辄带知晓的重要情报之一。
原本朝廷这边想要获得这种情报是很难的。毕竟羌人更善于骑马作战,往往能在在斥候对斥候的追逐绞杀之中,他们能够发现并干掉自己的斥候。
别说什么我只是遥遥的看着,不要接近对方就能获取情报,要知道人眼睛其视野都是差不多,或许有人天赋异禀,但这样的人终究太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斥候之中。
想要远远的跟着对方,除了依靠水晶筒这样的大杀器之外就只有依靠小心再小心了。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终究不多。在跟踪的时候,经常是你发现了敌人,敌人也看到了你,然后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绞杀与反绞杀。
在过往,官军在斥候战中对阵胡人的侦骑大都以吃亏为结局。失败得多了自然很多人视此为危局,可现在……在李珏提供的水晶筒面前,跟踪敌人却变得简单许多了。
尽管李珏那边还没有下达最后的作战命令,可贺举从李珏已经下达的命令安排中却是隐隐看出了一点,那便是自己的这位将军还是希望以大军围歼姚弋仲为首要目的的。他似乎更期待在战场上消灭自己的敌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贺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理解。
不过能够在战场上直接干掉自己的对手却是比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要来的痛快许多。至少对于贺举这样的猛将来说是如此。
于是,又是一番侦骑频出,贺举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便小心翼翼的继续围着那只想要迁徙而走的部落进行监视了。
一个人搬家,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其动静已然不小。而一个万余人口的大部落迁徙,那更是可想而见的大动静。
贺举静静的看着他们收拾牲口,拔寨而起,瞅着他们缓缓向前,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他对此并不焦急,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消失只是暂时的。一个部落的迁徙必然会在大路上留下太多痕迹,只要自己这边小心的观察,那这些痕迹便必然不会从自己的眼中丢失。
“只要自己能够把握住对方的踪迹就好。”贺举想着,心思越发的沉寂起来。
他不紧不慢的跟着部落的人,而在他的身后,李珏也不紧不慢的跟着贺举。
此时,通过贺举汇报出来的情报,李珏已经确信姚弋仲已经在做着他自己最不想做的事情——面对千里奔袭而造成的疲惫,姚弋仲倒是想好好的休息一番,可惜李珏派出贺举去恐吓他老寨的举动,却让他这样的想法变成了空谈。
空谈无益,姚弋仲在接到来自老寨的求援信之后,他便不得不按下心头对士兵抚恤的心思,转而下令加快行军,务求尽快赶到老寨了。
“这简直就是在饮鸩止渴啊。”姚弋仲很明白这样做的弊端。
可就是有这样的弊端,他也是顾不得了。一来,他清楚明白老寨的安危对自己的重要性,他是绝对不可能坐视老寨被李珏攻破的;二来,他对自己兵马还是有一点信心的。他相信自己的士兵,即使是如此疲惫了,可只要是在野外与李珏的官军放对,那最终取得胜利的人依旧会是自己。
“只要咬咬牙,坚持一下就能获得胜利……如此,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姚弋仲如是想道。只是在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他对李珏的忌惮又多了几分。毕竟能够想出如此令自己为难的办法,这也足以说明李珏自身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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