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幸的是,我的同伴未能做到这样。”
“……我很抱歉。”
“这与你无关。”贝洛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
西列斯沉默地望着他。
“……我的妻子。”贝洛像是喃喃自语,“她死于这样的痛苦之中。她对我说,每时每刻,她都感到自己仿佛被来自外界的意志污染着,她知道自己疯了,却不知道自己疯在哪儿。
“而一个知道自己疯了的疯子,还能被称为疯子吗?她一生都痛苦于此,却始终无法摆脱……又或者,得到解脱。”
他们都陷入了安静的思索之中。
贝洛说:“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一个……”他意味深长地说,“仪式。那才是启示者该做的事情。”
西列斯点了点头。
贝洛又指了指他领口处的胸针:“这是格伦菲尔给你的吧?那是他发明的仪式。”
西列斯下意识说:“生物留影?”
“是的。”贝洛点了点头,“那是他的发现、他的创造。不过,除了他自己之外,也没有人能够复现这种……奇妙的力量。”
西列斯恍然意识到格伦菲尔强大的力量。
贝洛说:“格伦菲尔当初同样想要摆脱旧神的污染。他与副会长……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一些矛盾。”
西列斯凝神听着。他知道格伦菲尔与他的老师,历史学会的副会长约瑟夫·莫顿有一些理念上的分歧,但是格伦菲尔从未认真和他说起过这些事情。
而面前这位老者,却恰巧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你的理念在学会内部引起了一些关注,以及,一些议论。”在西列斯好奇的时候,贝洛却话锋一转,突然提到了西列斯的事情,“而你和格伦菲尔当初的局面十分类似。”
西列斯微微一怔。
贝洛说:“我年纪大了,快要死了。所以,我不愿意参与到那样理念的争端之中。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说。”
贝洛说:“你认为,人可以成为神吗?”
西列斯怔住了。在那一瞬间,他陡然明白了格伦菲尔与约瑟夫·莫顿的理念分歧在哪儿,以及自己提出的这个三要素的说法究竟在哪儿触动了某些启示者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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