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默然片刻,便说:“所以,他果然是被斩首的。”
“应该是这样,不过不能确定他是活着的时候被砍下头,还是死了之后。”琴多将给西列斯擦头发的毛巾整整齐齐地叠起来,一边回答说。
傍晚的余晖在此刻透过窗玻璃洒落进来。琴多正对着窗户,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在昏黄落日的映衬之下,展现出一种近乎璀璨的模样。
西列斯静静地瞧了他片刻,然后才继续原本的话题:“邓巴出事之前最后一次露面是什么时候?”
琴多想了一会儿,便说:“我不确定刚刚楼下那群探险者的说法是不是真的……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有点喝醉了,带着点刻意炫耀的意思。
“按照其中一名探险者的说法,他最后一次听闻邓巴的消息,是在今年三月份,在比德尔城北面一点的一个驿站。邓巴说要去一个特殊的地方探险,正在招募愿意跟他一起去的探险者。”
西列斯微微皱了皱眉:“那就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琴多也点了点头。
“比德尔城北面一点,到无烬之地东北面的驿站……”西列斯思索着,“这似乎就围绕着迷雾中的绿洲。”
琴多怔了一下,问:“您觉得邓巴他们也去了绿洲,并且牵扯到了那件事情里面?”
“5月23日。不管在拉米法城还是在福利瓯海的那座孤岛,都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认为说不定绿洲中也会发生什么,只不过我们并不知道。”西列斯冷静地说,“或许邓巴他们就是牺牲品。”
在赫尔曼·格罗夫对于那片迷雾与绿洲的描述中,他曾经提及一些不愿意离开的探险者。此外,那片迷雾笼罩的范围相当之大,说不定就有探险者进入其中,但未被赫尔曼他们发现。
无论邓巴是否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他现在这种被斩首的惨状,就在某种程度上暗示着什么。
琴多点了点头,他遗憾地说:“可惜的是,我没能在塔乌墓场发现关于邓巴的信息。”
“我们也只是尽己所能。”西列斯说。
琴多反而笑了一声,他说:“您已经倾尽所有了。”他探身过来,亲吻了西列斯,只是一触即分,然后便说,“我先去洗个澡——按照您的要求。”
西列斯怔了一下,随后莞尔。
在等待琴多洗澡的这片刻功夫,西列斯起身站在窗边,静默地凝望着窗外的风景。
这是堪萨斯的边境城市,意味着这座城市的不远处就已经是无烬之地。那沉寂的荒漠、灰黑色的迷雾、冰冷的城市缩影,都在这一刻展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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