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杰尔用力地握住自己的手,痛苦的情绪在这个年长男人的身上爆发又消弭。最后,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变得面无表情。
加勒特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对他说了一句话,然后才转过身。
约翰尼翻译说:“他对奈杰尔说,呃……不要让自己被垃圾污染……”
约翰尼正翻译着,加勒特已经看向了西列斯,几乎挑衅一般地说了一句话。
约翰尼没来得及听,艾萨克便在一旁翻译说:“他说,您是时候说点什么了。”
一直垂着眼睛静默观望事态发展的西列斯,终于抬起眼睛。他首先看了四周一圈,然后看了一眼时间。
零点整。分毫不差。
这漫长的一天。他不禁这么想。
“你认为这是图穷匕见的时刻吗?”西列斯说。
约翰尼抓了抓头发,有点不知道怎么翻译这个词儿。他跟艾萨克商量了一下,然后才用米德尔顿语转述了西列斯的说法。
加勒特站在那儿,眯起了眼睛,他与西列斯对视了片刻,然后莫名其妙地冷笑了一声。
他说了一句话,而约翰尼翻译说:“不,不是。连风暴都没有真的遇上,怎么能算作是。”
看起来,在场所有人——除了琴多——都不了解他们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船长哥尔登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大声说了一句什么,而加勒特也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句。
约翰尼在一旁翻译着:“船长问,为什么他反而对这一趟旅程的目的毫无了解……而加勒特说,他不知道的话,反而是一件好事,干脆就别知道了。”
这话显然激怒了哥尔登。这位中年船长用力地瞪视着加勒特,不过终究也没能让加勒特改变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干脆气愤地坐了下来,看起来甚至是懒得管如今的局面了。
而如今的局面——
琴多在西列斯的耳边低声说:“继续前进四票,返航三票,留在孤岛零票。而我们这儿有四票。”
艾萨克和约翰尼显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他们这四个人的选择足以影响最终的结果。
西列斯的目光望着窗外。夜色中雾气弥漫,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这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他陷入了思索之中。
事实上,随着旅途的行进,西列斯感到福斯特的不稳定情绪造成了很大程度上的负面影响。这个年轻人不听劝告,一意孤行;而在场这些人,他们心思各异,其中一些甚至完全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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