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情况就是这样的,如同他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真相很有可能是,当时出海的人群中有人不怀好意,在他们沦落到孤岛的时候,孤岛原住民可能暂且接待了他们。
在这之后,这个人将这个泥碗放到了原住民的水源那边,污染了水源——而水源,在大海上,这是无比珍惜的东西。
慢慢地,有人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他们认为是原住民的问题,而原住民那边可能也出现了异状,他们自然认为是这批不速之客的问题。
于是他们不欢而散,说不定还起了更严重的冲突。
在这个时候,伊诺克·吉尔古德发现这个泥碗的存在,他可能认为这就是罪魁祸首,就特地将这个碗带在身边。恰好暴风雨过去,他们便决定离开孤岛。
但是,整艘船怪异的精神状态和氛围,让他们最终还是葬身于大海,只有伊诺克·吉尔古德活了下来,带着那个泥碗,以及疯疯癫癫的灵魂,暂且活了下来。
而比照他们如今的情况,三十多年前做出类似事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弗兰克·朗希,也就是福斯特·朗希的曾祖父。
……如果西列斯没能在这个时候发现这个泥碗的存在,那么即便马林号真的在今天晚上的时候出现了,将他们接走,但是,所有人这样的精神状态也不可能让他们顺利地返航。
更有甚者,这个泥碗可能会去到马林号的水桶里。
加勒特·吉尔古德恐怕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隔了片刻,他低声冷笑着说了一句。
约翰尼说:“他说,怪不得那两名水手一点儿也不着急。”
事实是,他们已经成功污染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加勒特突然看了西列斯一眼,挑衅一般地问了一句。约翰尼迟疑着,不知道是否有必要翻译过来。加勒特粗鲁地推了他一把,约翰尼这才说:“呃,他说……您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约翰尼有点歉意地朝西列斯笑了笑。
西列斯摇了摇头,简单地说:“这的确是我的问题,非常抱歉。”
福利瓯海仿佛有着一种漩涡般的魔力,所有来到这里的人们,他们终究失去了平时的理智。
对于西列斯来说,这也算是一个教训。那种粘稠的、蛛网缠身的感觉,他实际上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这一次是更为缓慢的、来自阴影的侵蚀。
西列斯暗自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梁,尽可能让自己冷静。琴多默不作声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知道他心爱的神明可能又在自责,但当他们出发,他们也没法提前意识到这一次旅途中真正的风险,来自于无处不在的水源。
加勒特默然片刻,难得露出了一丝真诚,他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摇了摇头,暂时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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