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怔了怔。他思索了一下,就安缇纳姆的说法与这个情况对照着,然后试探性地问:“因为地球是源头?”
“不,应该说,尽头。”安缇纳姆说,“祂靠近了地球,于是祂就将成为地球,而不再成为祂自己。那是我们共同的母体。
“……又或者说,培养皿。我们从那儿诞生,从那儿出发,走上不同的道路,但最终,我们也将回溯到那儿;如同生、如同死。”
西列斯尽可能让自己明白过来,但还是觉得安缇纳姆的说法相当抽象。
他转而想到了安缇纳姆的那个比喻:平行宇宙。
或许就是这样,地球是那个模板、是那张白纸。这颗小小的、普通的,却恰巧在宇宙的无数星球之中脱颖而出,成功诞生了生命。
地球成功让自己从0突破为1,但是从1开始,之后的道路要如何去行走、之后的发展要如何去进行,这是一个令人感到困难的问题。
地球选择了“无神”的世界。
或许这样“无神”也成为了地球的规则,因此任何外来的神明前往地球,都会湮灭在这样的规则之中,就如同费希尔世界的力量,只有可能是其文明概念之内的力量。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位莽撞前往地球的神明,最终也死在了那里。
……为什么骰子能活下来?西列斯思考着这个问题。
随后他意识到,或许是因为,骰子谨慎地用“跑团”这个本就存在于地球文明的概念,隐藏了自己。它真就成了普普通通的骰子,只是决定着跑团剧本中人们的命运。
于是,骰子偷偷挑选着剧本的守密人;于是,骰子偷偷将贺嘉音的灵魂带了出来。
而在来到费希尔世界之后,这力量就回归成为费希尔文明中的,“命运”。
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明之中,不同的概念、信息、知识,也对应了截然不同的力量。
从一个地球人的角度来说,从生命初初绽放在这个世界、到如今方便的互联网时代,这是一个顺理成章的过程。
但或许,在这个漫长又短暂的过程中,在每一条命运的岔路口,或许都有着一个平行宇宙,去实践着事情的另外一种可能。
……西列斯不确定费希尔世界是在什么时候与地球分开的。
或许是在最初,在安缇纳姆诞生的那一刻;费希尔世界有真正意义上的神明自其文明之火中诞生,而地球却没有。
也或许是在距离此时更近一点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西列斯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骰子之前为什么说,费希尔世界与地球的关联,比他想象中更加密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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