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关于科南·弗里蒙特的那篇毕业论文,是谁写的?
西列斯默然坐在沙发上,心思有点飘忽不定。
不过很快,他的情绪就平静下来,然后又一次望向了面前的两个玻璃球。
球球小声说:“这就是在‘历史的舞台’上活动的感觉。您觉得怎么样?”
西列斯想了想,十分坦诚地说:“相当有趣。”
他得说,这事儿带给他超乎想象的触动与惊异。他仿佛身临其境,仿佛如梦初醒,好像他真的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光。可说到底,他只是操控着一个人偶在“舞台”上活动着罢了。
那感觉似真似幻,但的确相当令人惊叹。
球球像是松了一口气。它将玻璃罩内的颜色收回来,然后说:“您现在仍旧是人类……所以,不能频繁登上‘历史的舞台’……对您来说,隔天进行一次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西列斯也点了点头,心想,那就是和深海梦境的时间正好重叠。
……从这个角度来说,琴多果然比他更像是神明。琴多可以每天都进入塔乌墓场,但西列斯仍旧只能两次进入一次深海梦境。
这事儿是个麻烦,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原本就让人不得不缓慢下来的信息流通速度,他也只能叹息一声,告诫自己别把地球人的匆忙带到费希尔世界来。
不过,他这个时候也想到了之前和格伦菲尔讨论的那个问题:是否有可能利用启示者的力量,构建出一种实时交流的方式?
他认为应该会有,但现在他们还没能找到灵感。
球球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骰子往它那儿滚了滚,然后说:“想说什么就赶紧说,时间不早了。”
球球这才下定了决心,它低声轻柔地说:“守密人,我只是想提醒你……过去终究是过去……那是已经无法更改的、既定的历史……我希望您不要因此而沉浸在‘历史的舞台’上。”
西列斯不由得怔了怔,他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明白,谢谢你的提醒,球球。我们会铭记历史,但终究得立足于现在。我们,以及整个费希尔世界,都正走向未来。”
他这么说着,同时也望了望安缇纳姆的雕像。他想,恐怕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球球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傻球。”骰子悻悻然说,“我!有我这个命运在,你怕什么!守密人可不会沉迷在时光的力量之中。”
球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守密人也不会沉迷在命运的力量之中。”
骰子一时语塞。
西列斯不由得莞尔。他意识到自己今天已经在梦境中呆了太久,也不由得感到一些疲惫。他便与这两个玻璃球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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